她赶紧退后低下头,却碰到一旁小柜,整个人被绊倒在地上,一只钗束着的发髻也瞬间散落开来。这动静太大了,连她自己都为自己捏了把汗。她一时不敢转身,长发遮着她的脸,就这样垂着头跪坐在那里。浴池中的人起身,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水打湿了他经过的每一寸羊毛地垫,带着独有的龙涎檀香,那香味离她越来越近,竟一时大脑停顿。这香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拓跋越就在距离她一步的位置,停住。“抬起头。”好听、磁性的声音,让人遐想却又疏离。听不出一点情绪。亦如初见,她在他脚边,他居高临下。抬头?不能看,死都不抬!司徒一依捏紧拳头不停摇头。柳鑫说了,想活命,不要去好奇公子的脸。如果她抬头了,她肯定忍不住去看。拓跋越没有等来顺从,眉心微皱,又往前进了一步。那宽大的白色内袍,就要挪到她的身边。司徒一依举起手在头上,想挡住,却不小心触碰到那人袍袖外的手指。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极凉。司徒一依一惊,赶紧抽手后退,不自觉向上看那人反应。那人明显手指微微触动。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让他讨伐至今。是了,面前地上的女子与寝宫内的画像,一模一样。拓跋越嘴角微扬,她退,他逼近,直到把她逼到墙角。司徒一依已经顾不上其他,现在已经被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吓得忘了个干净。那眼中有悲有叹,有恨有惊。拓跋越突然弯身,扯住司徒一依的领口,一把将她拖起。他要仔仔细细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愚弄他们皇室王孙。领口的突然束紧,让司徒一依憋得难受,脸涨得通红。无论她怎么去扯,都是徒劳,那手臂一动不动。这权势之人,果然不好打交道。想到这里,司徒一依突觉委屈,眼角溢泪。今夜,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逃过了初一,逃不了命运的十五。渐渐,她放下手闭上了眼。拓跋越看司徒一依一副求死的模样,一股莫名怒火。砰的一声,她被狠狠放下。司徒一依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真疼。还没缓过劲,就听到头顶传来可怕的一句话。“来人,把笼子搬进来。”司徒一依大口呼着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搬进来一个单人床一般大小一人高的金色铁笼。有没有搞错。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司徒一依在心里咒骂。如不是她的这具身体孱弱不堪,跑不了几步路。她早在醒来后逃出城主府再做打算。她根本跑不动,把她关在笼子里,无非是羞辱她。待士兵放好退下,那人便转身坐到一旁铺满虎皮羊毛毯的地座椅上。他拿起旁边温好的驱寒佳酿,慢慢品尝。这男人倚靠着矮座,即便一身黑色内袍,也掩盖不了他的贵气。此刻,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风华绝代,温文如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此刻用拿着酒盏的手,不咸不淡地向前一指。“不想死就把衣服脱了,自己进去。”他果然是要羞辱她!司徒一依愕然。拓跋越说完,也不急着喝。他晃动着手中的酒盏,望着地上惊恐的女人。他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待着一场让他满意的表演。惊恐?不,她装的。司徒一依内心不屑一笑,她知道他希望看到。他治好她,无非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她早已预料到!脱衣服是吗?那便脱吧,能少块肉吗?她连死都熬了过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司徒一依垂目站起,对着矮榻那人苦涩一笑,她慢慢卸了腰带,脱了外衣。每一步都脱的恰如其分,都脱得时间刚好。男人看好戏的眼神,慢慢变得专注,手里的酒盏也越捏越紧。忽然,酒盏掉到了羊毛地毯上,酒渍四溅。他渐渐直起身子,面前的女人用手捂挡着胸口,竟脱得干干净净。她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中熠熠生辉,披下的长发遮挡着她的下体,若隐若现。男人眯眼,果真下贱。正在此时,门外大风吹来,刚才未关紧的门忽然被吹开,拓跋越始料未及。他一个起身,拿起身旁的玄色大氅箭步上前,在士兵上来关门之前,罩在了司徒一依的身上,裹紧了她。“滚。”关门的士兵听到公子一声低吼,赶紧关好门退下。待拓跋越转过头来,便发现近在咫尺的司徒一依正灼灼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无辜又带着苦涩的笑意。好似她有千言万语都藏在这双深瞳中,她说不出话,只是无声流着泪,浅笑看他。拓跋越突感一秒的失神,心口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他推开司徒一依,转身斥道:“凉城女子,果真下贱。”他竟有一丝动容。“进去,那是你该待的地方。”拓跋越回到了卧榻,躺了下来,整个房间也安静了。夜慢慢深,司徒一依跪坐在笼子里也累急了,她裹紧拓跋越的狐裘大氅。那大氅上还有他专属的龙涎檀香,那香气淡雅疏狂沁人肺腑,却莫名叫她安心。她不自觉地就地而睡,大脑发晕。这里远比她住的地方还要暖和。她睡的很沉,是她近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以至于深夜中男人站她身边看着她,她都没有发觉。那夜,她做了很多梦。梦到似乎有人抱起了她,梦到有人在背后替她穿衣。甚至她梦到她打翻了那人的面具,不停的往他温暖的怀里钻。还勾住了那人的脖子,贴上了那冰凉的唇……梦境中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声哄着她说:“怎么会这么甜……” -【圣诞小剧场完】小剧场可看可不看,:()哥哥他顶不住娇软宝贝的露骨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