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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8(第1页)

…你们怎么说了这么久?姓曲的,这个禁制起码被曲家两代人加固过,有点棘手,我一个人破得太慢了你不准偷懒啊!!”安无雪:“……”曲忌之最后说:“我去为首座破禁制了,大约明日此时能取得破咒之法,我会立刻交于首座的。”传音符颤了一下,终于碎成了齑粉。屋内再度安静了下来。夜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瞧不见的云,骤然遮住了明月。月华藏匿,屋内唯有火精光华,少了泠泠冷意,剩下的却是温暖。安无雪挥袖,用灵力合上房门,将一切北冥至冬的寒凉摒在门外。他顿时觉着心中也平静不少。他又瞧了一眼谢折风,在床榻旁轻轻坐下。这人睡着了,安静得毫无锋利冷意。他反而能放心大胆地对师弟说:“我死之后,残魂意识不清,但偶有记忆,就是想起你杀了我之后的背影。我总是告诉我自己,我已经放下了,但我很清楚,我既然常常想起那一幕,便还是有些在意的。“你我情爱两消,可前尘往事,我确实……有些怨你。明明是你拉着我双修的,忘了便罢,怎么连一句解释都不听我讲?我当时真的好疼。“无情便也还是罢了,你修的本就是无情道……“可是撇开你我二人之事不说……”……那谢折风只是四海苍生的出寒剑尊。落月峰历代剑尊,哪个不是生而是天下共主,死而为苍生四海?不偏私,无情念,剑出言随,众生仰望。他以为他死之后,出寒仙尊会是这世间最霁月清风明亮光华的一把剑,不沾凡尘风雪,不惹红尘喜怒,会和他的师尊南鹤剑尊一般,立于两界巍巍之巅,直至沧海桑田,直至世人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却还会称一句“剑尊”。可现在……他抬手,以指尖轻轻撇开谢折风额间的碎发,同当年师弟刚刚入门时一般,替他收整衣冠。缓缓做完这些,安无雪才责怪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他死无全尸,师弟登临绝顶。他们都行路无悔,不好吗?四方依然寂静无声。昏迷中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我先前并不在意隐情,”他说,“因为我觉得,不论什么隐情,说到底是你主动杀了我,事实无法改变。而且你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现在……”安无雪嗓音一顿。“呜呜……”困困似是趴着有些无聊,从床榻旁爬了上去。它看了一眼发呆的安无雪,又走到谢折风身侧,轻轻咬着那人衣裳,扯了扯谢折风。“呜呜?”谢折风自然也没办法理它。安无雪无奈。他揉了揉小东西的头,柔声对它说:“他暂时没什么大事。”困困这才放心下来:“呜!”“我儿时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小,千年过去也这么大了……”“呜?”困困歪了歪头,似是有些累了,直接在谢折风身侧趴下卧倒。“没良心的,”安无雪宠溺道,“他杀了我呢,你怎么从始至终都这么亲近他?”“呜呜!”安无雪听不懂。但他本也没有责怪之意。谢折风毕竟养了困困千年,困困亲近对方很正常。

他顺着小东西的毛发,在床榻旁坐了许久。月上梢头。火精倏地灭了光华,寒梅小院里挂着的花灯被灵力掐去烛火,明光散去,院内总算入了深夜。次日。黄昏之时。谢折风一直没醒。但这人眉心舒展,睡颜平和,似是已经将心魔压制得差不多,快要醒来了。安无雪本想直接在一旁等到谢折风醒来。可和姜轻约好的时辰到了,他收到姜轻的传音,告知他赴宴的地点。他昨日怀疑姜轻,冒犯对方,许诺了要请姜轻喝仙酿来赔罪,自然不好爽约。“你在他身边盯着他,”安无雪叮嘱困困道,“若是他神魂有恙,你替他压制一二,压制不了速来寻我。”困困点头:“呜呜。”安无雪设下结界,将谢折风和困困护在这寒梅小院之中。他修为已回到当年之巅峰,这世间除了谢折风,无人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破了他的结界,他并不担心。灵力一挥,春华出鞘,他御剑赴约。姜轻所选的酒楼,是第一城中接待凡俗贵人和修士的酒楼,其中往来大多都是修士。安无雪从剑上落下,随着姜轻留给他的引路符一路往上,听到不少仙修在谈北冥之事。“安无雪”这三个字更是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他刚作为宿雪醒来,跟着谢折风去照水城的时候,也听了这样一耳朵的“安无雪”。但是当时,出寒仙尊的剑都只能震慑眼前看得到的宵小,管不了听不见的七嘴八舌。四海传说无数,不是一把剑能割断的。如今半年未过,听到的倒不是那些恶言了。流言蜚语当真是变幻莫测,好似恨一个人很容易,可要捧一个人,又是转瞬之间。他从前便不在意,如今更是只余下无奈。他淡然走过凡尘觥筹中的细碎言语。引路灵符停在一间包房前。房门半掩着,安无雪便没有敲门,推门而入。只见方桌摆在窗边,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小菜、两坛清酒,还有一盏盛着花的小瓷瓶。姜轻坐在桌旁,从窗外收回视线,对他笑道:“宿雪来得真快。”“既有约,自然不该怠慢。”安无雪在姜轻对面坐下,低头看了一眼仙酿。“……北冥的冬下桑?”他举起酒坛,轻嗅,道,“此乃寒桑花同冥海深处最纯净的海水所酿,性寒,量少,冬日里鲜少有人喝。没想到姜道友点的是它。”“你若不爱喝,我让人换一坛。”他确实不爱喝。他上辈子拿不到那朵最想要的花,自然喝不下花酿的冷酒。之后他变得畏寒,更是不喜寒凉之物。他名为无雪,好似便命定了一般,同这世间风花霜雪毫无缘分。但请酒赔罪的是他,他没什么好挑剔的。安无雪面不改色道:“没有,我只是想到,冬下桑因为是寒桑花所酿,常用做喜宴之物,或是北冥修士道侣共饮。我没想到道友点的是此酒。”姜轻一手撑在桌上,侧着脸,随口道:“那宿雪不敢和我一起喝冬下桑吗?”安无雪已经倒出来喝了一口,客套地说:“怎么会?”“说起来,我确实一直看你十分投缘,总觉得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是我的故人。”姜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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