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着能劝成个啥样来,这次回家有个重点要说的是她要代表他们分局,出去比赛了。“又出去啊?你这蹲办公室的活儿,咱还三天两头的出门子呢?”李青梅寻思这小半年,闺女时不时的就一出去小半个月的,咋跟旁人家的不一样呢。邱玉玲把手洗净,站起来,“一个红柳一个栽法儿,哪能都一模一样的呢。我这回要出去要是顺的话,得好一个来月呢,说不定还能上京市逛一圈儿呢,你有啥惦记的?我给你弄回来。”李青梅诧异,“是明儿就走?”这冷不丁的一说,她啥都没来得及给准备呢。邱玉玲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四下寻摸,想看看屋里还有啥能吃的,“下个月了,我提前给你说一声,什么钱啊票啊的,你也好准备起来呀,难不成您还惦记我那仨瓜俩枣的啊?”故意逗着她。李青梅现在都有抗体了,由着闺女胡说八道去,也不跟着较真,“我给你兑换点儿全国粮票,那玩意出去了顶事。”“能行,还得是亲娘想的周到,那李小娟的后娘,把家里的针都看的牢牢的”李青梅觉得邱玉玲这比较级找的不好,自己就是放亲娘堆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吗?邱玉玲找了一圈,没找到啥茬嘴的,听到她娘这么说,那叫一个乐,“是是是,您放在亲娘堆里也是领头的,外头谁不说你能生会养又会教是不?是不是见天儿有人捧着你,跟你取经,如何把一群羊,养的个个出息?……”闺女是个促狭的,这番话满是调笑的口吻,李青梅也不虚,“难道他们没说对?远处的不说,你瞅瞅咱队上,一家能有一个吃商品粮的,那都是祖坟里冒青烟了。再看咱家,从你大哥到你,我哪个拽过你们的尾巴,那还不是由着孩子们,能蹦跶多高,我就在后头架多高……”邱玉玲小心的纠正了一下自己的作用,“娘,要没我这福运,给咱家弄回来那几个黄的,你还能说的这么有底气不?”李青梅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小看人不是?我叫你上学那会儿,家里还吃了上顿算计下顿呢,我不答应了吗?你自小嘴刁,这个不爱,那个不吃的,我哪回不是把最好的拨给你的?别人家爱小子,亏闺女,我就没那么想过,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也就在屋里这几年能自在些,长大说了婆家,就要过那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日子,我总是多一分心疼给你……你说说看?我够不够得上,叫她们高看我一眼?”眼瞅着她娘越说越上头,邱玉玲连忙摸毛哄,“够够够够够,李青梅同志觉悟高,人性善,方圆百里都找不出一个这么会当娘的,我不该拿那后娘和您比,成了吧?看您,还激动上了。”李青梅也见好就收,“说起那丫头,也是自己作的,她爹原先给说的人家好着呢,她非自己算计了那样儿的,这下好了,享不了福不说,一嫁过去就得跟着去遭罪,这人啊,争不过命啊。命里没的就莫强求!”邱玉玲倒是佩服她没提离婚。谁知李青梅听了嗤笑一声,“提了,咋能不提呢,当时就吵吵着要离婚还是啥的,人家咬住不松口,说天价的彩礼都收了,另一个她肚子还揣上了,那家说啥都不放,说就是离,也得叫她生完了再离。她也不敢狠命的折腾,她那后娘捏住脉门呢,李长生还得在那屋头讨生活呢,另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对外也和她划清界限了的,她作的名声也不好了,到时候既没婆家,又没娘家的”邱玉玲知道的还没她娘的细呢,两人这一通嘀咕,才算瓜熟蒂落,全吃到肚里了,“那也挺好的。”李青梅手底下不停,也没细问她闺女说的挺好,指的是啥,“你先去歇着,我收拾完了去你建军大伯家问问,叫你大伯娘搭把手,看能换多少斤粮票是多少,剩下的叫你爹带着粮食去粮油站换吧。”邱玉玲也没拦着,“我不歇了,歇够了,那我去放驴了啊。”没成想,这一去她又吃到了鲜瓜瓤子,李向阳老远就在柴岗那头看见了骑驴走的邱玉玲,爬到树杈上头绕手,“玲姐,这儿。”“狗哥,你这当上大队羊倌儿了,挺滋润呀。”邱玉玲觉得这活也适合她干,羊鞭儿一甩,毛驴一骑,神仙都没她过的美。李向阳听的直笑,“那咱俩换换,也把你那牛哄哄的干部工作,叫我感受感受。”邱玉玲两手一摊,“我可以,但你自己去协调,我就搁邱庄等你信儿。”“你行了哈哈!对了,你还记得邱二哥在的那会儿,有一天你回村,碰着一个逃婚的女人不?”“记得,咋了?”“咦~疯了,前几天我和五爷去公社,取那个专门叫牲口不生病的药去了,碰着她了。”邱玉玲等了半天,不见下文,踢了他一脚,“咋地?我还得给你看个赏呗?往下说。”“你瞅你,一点儿小姑娘样儿都没有哎哎哎,我说,我说,别摇了,你那劲儿大的,再摇这树都要断了。”等邱玉玲不摇树了,他赶紧从上头跐溜下来。“她见人就喊自己知道未来什么的,胡说八道了好些事儿,你别说,好些还怪准的。不过这事儿也不稀奇,以前也有过呢,大家伙儿都说她怕是撞邪祟了,但五爷回来的时候悄悄给我说,她估计是顶神了。”邱玉玲还真不知道“顶神”啥意思。“你可真是念书念瓜了,就以前,咱隔壁队里,那瞎眼奶奶那种,能掐会算的。我娘还说我小时候哭的厉害,抱过去叫人拿黄纸搁头顶绕了两下,又在桥头骂骂咧咧了一顿,回来就好了”“哦。”吓她一跳,还以为修仙副本激活了呢。:()我在六零年代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