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之自认为已经很了解沈知初了。
在向相府求娶沈知初的时候,他便暗中调查过一番。
再到后来,沈知初嫁进谢府,谢斐之发现了她的不寻常后,又派人调查过。
毕竟谢斐之也一直在寻找他幼时遇上的那位少女,得知她是沈知初的时候,将调查得到的消息整合,谢斐之得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沈知初。
那个时候,谢斐之就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沈知初了。
但是,如今瞧着眼前这些分名别类,妥当安放的礼品,谢斐之皱了眉头。
按理来说,沈知初娘亲早亡,在相府中的生存也步履维艰,她不应当知道这些的。
就算知道,也不应当知晓得如此细致才是。
谢斐之身在官场,自然知道要清楚这些要耗费多大的心力。
所以,在感动之余,谢斐之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初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太多苦难。
还好,如今初初已经是他的妻子,往后的时光里,他定然会护她周全。
这么想着,谢斐之瞥见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阿砚,“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
还在说着自己最近有多辛苦的阿砚被谢斐之这句话说得愣在了原地。
方才不是还在礼品么?阿砚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说到天气上去了。
但还是搭话道:“是啊,毕竟快要过年了嘛。”
想了想,还关切道:“大人最近可要多穿些衣服,宫中大殿那般空旷,就算是点了火龙也暖不起来。”
谢斐之听见阿砚提起火龙,挑了挑眉毛,倒是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了。
“对啊,火龙。”谢斐之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砚越发不明所以了起来,“对啊,火龙。大人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谢斐之没管阿砚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说道:“天气冷了,用火龙的时辰便多了起来。用的时辰多了,若是一不小心便会走水。”
听起谢斐之谈起这个,阿砚便没好气的说道:“是啊,上次各院儿中预防走水的大缸还是我连夜抬水灌满的呢!”
“所以,如今各院儿的那些大缸如今怎么样了?”谢斐之语气幽幽,看向身旁的阿砚道。
“那我如何知道?”阿砚理所当然得脱口而出,“平日里又不是我在管那些事儿,许久不曾去瞧过了。”
说完,阿砚问道:“大人可是害怕有什么隐患?我觉得大人尽管放心吧,平日里都有人瞧着呢,夜里也会有巡视的家丁。我们府中啊,安全着呢。”
谢斐之点头:“我是觉得它们该换水了。你去。”
阿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愣的看着谢斐之问道:“大人,您方才说了什么?”
谢斐之并没有好心的替阿砚再说一遍,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阿砚哀嚎一声,不解道:“为什么啊?!”
谢斐之不答,只是从面前的一堆礼品中拿出一份,“走吧,先同我一道去肖将军府。”
听见谢斐之这么说,阿砚还以为方才谢斐之是在说笑,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