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那些小跟班原先是脑子一热便冲了上来,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咬着牙不说认输。
元宝站在谢斐之身前,也知道,能在这个书院中的都是些家族显赫之人的后代,若是真要有个好歹,谢路行大抵也保不住他。
所以,元宝手上还是收着的,脚下甚至都没有挪动脚步。
等着那些小跟班冲上前来,再推着他们一个屁股墩儿坐回去,再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元宝推了回去。
元宝倒是没费多大的力气,小跟班们被推到又爬起来,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到最后,被推到之后爬起来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没见过这样的,元宝一时也觉得新奇。
周围之前被王显欺负过的那些学子,将场地围了一圈儿,笑着看眼前这副场景,捂着嘴朝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道:“你瞧瞧,像不像是在推王八。”
“哈哈哈,确实很像。”
“对,你瞧瞧那个,像不像是王八被翻过来之后翻不了身。”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元宝听见了,瞧着确实有那么几分像,也嘿嘿笑了起来。
王显自然也是听见了。
虽然他站在那儿,不是那些王八中的一员,但是这些王八也是因为他才变成王八的。
这时候王显才明白,往日里不是元宝太过窝囊,只是他没有动手。若是一开始元宝就动手,可能也没之后这些事儿了。
但是王显怎么能忍得下这般委屈。
眼瞧着夫子们脚步蹒跚的匆匆来迟,原本已经停住哭声的王显硬生生的逼出了几滴眼泪,又哇的一声哭嚎了起来。
所以,夫子们前来时便只瞧见了满脸是血,放声大哭的王显,和一众摔倒在地上,挣扎得满身泥雪的众人。
还有站在那儿,看着一点儿事都没有的元宝和谢路行。
王显声音凄厉,“夫子!谢路行纵容恶奴伤人!”
一炷香后,沈知初带着忍冬,来到了白鹭书院的门口。
仰头瞧着书院上方的匾额,沈知初都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字。
动身走了进去,一路上都是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白鹭书院确实很少见女子,还不要说是沈知初这般大的女子。
因为白鹭书院的招生门槛,就注定了能来白鹭书院的孩子不会太小,基本都是六七岁往上了。
孩子们有自己的攀比方式,最开始便是不要家中长辈接送。在他们看来,能上学堂便已经是大人了,还让大人接送属实是说不过去。
因为白鹭书院的特殊性,里边儿的学子大多都明理懂事,也甚少发生因为纠纷要请大人来处理的情况。
周围的学生们自然是新奇的。
沈知初受着这些千奇百怪的眼神,丝毫不受影响,施施然的由书院的人领着,朝后方的斋房中走去。
斋房本是夫子们休息的地方,所以地方算不上很大,如今倒是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小萝卜头。
夫子将方才参与过这件事儿的人,都喊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