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算是个不错的好天气,虽然早上刚刚下过了一场不小的雪,但是刚过晌午,太阳便冒出了头来。
沈知初窝在书房中,寻了本谢斐之的藏书来看。
冬季里出太阳虽然难见,但是却不好在室外呆得太久。地上有积雪,若是太阳一晒,便很容易就灼伤人的眼睛。
往年的冬日,京城中经常会有这般被雪灼瞎的人,运气好的,盖上条布遮光,休养些时日便也就好了。
运气不好的,便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书房正是坐北朝南的格局,坐在窗前打开窗户,倒是也能晒到太阳。
只是谢斐之的藏书多是些策论,沈知初瞧着总是走神,她看不太进去这类的书。
在沈知初又一次神游天外去了的时候,忍冬前来叩了门。
“夫人,府外好像是传说中的谢老爷到了。”
沈知初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身来。
“已经到府外了吗?那我还是去接接吧。”
说着,沈知初带着忍冬朝府门口走去。
谢斐之是金陵人士,谢鸿震自然也是金陵那边儿的。不过听谢斐之说,后边儿他们一家人举家搬迁,到了隔壁的平江,不在金陵了。
平江倒是更远些。
沈知初来到门外,刚巧就瞧着一男子从门口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那人穿了一身那边儿特有的绣样做成的袄子,头顶戴了个滚边儿的貂皮帽子,身型瞧上去有些富态。
他背对着谢府,所以并没有瞧见沈知初。
沈知初走上前去,轻声道:“敢问,是二叔么?”
闻言,那人才转过身来。
看见沈知初,谢鸿震憨厚的笑了笑,“这便是斐之新娶的主母吧?我是就是斐之的二叔父,谢鸿震。临近年关才到,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原本,沈知初还以为谢鸿震是那种不好说话之人,毕竟能做出那般绝情不管年幼的谢斐之这样的事情。
但是如今瞧着,倒不像是想象的那般。
只是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相处起来,也确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为人。
沈知初赶紧笑道:“二叔哪里的话,我和斐之自然是欢迎的。想来二叔对我不熟,我我沈知初,二叔若是不介意,唤我一声知初便好。二叔一路上累着了吧,赶紧进府来歇歇,房间一早便为二叔准备好了。”
谢鸿震又笑了笑,转身朝着车厢伸手道:“夫人,下车吧。”
随后,便瞧着一位女子缓缓从车厢中探出头来。
与谢鸿震比起来,那女子算得上纤细,就算是外边儿披了一件厚重的斗篷,沈知初瞧着,依旧瘦弱得很。
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一般。
谢鸿震依旧笑着为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周氏。夫人,这就是斐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