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时间尚早,沈知初悠哉悠哉的带着忍冬走去小厨房,瞧瞧有什么糕点吃。
不同于沈知初这边儿的风平浪静。
此时的二皇子府中,一众宫女太监们跪倒在地上,静若寒蝉。
上好的汉白玉地板上,到处都是四散分裂的碎瓷片,原本放满摆件的博古架上,如今已经不剩几个了。
裴开济依旧阴沉着脸,将架子上的东西拿起,狠狠掷在地上。
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宫女和太监们本就跪在地上,离得近的那些更是被碎瓷片划出了些伤口。
但他们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将头尽量低着,避免伤到自己的脸。
眼瞧着最后一个玛瑙红细颈花口瓶被扔了出去,看着架子上没有东西可扔了,裴开济才怒吼道:“真是一群废物!还不将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滚出去。”
原本跪着一动不动的宫女们,这才赶紧起身,顾不得腿上的酸麻,也来不及去拿扫帚,直接用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来。
裴开济出了气,也不管这一地的狼藉,转身进了里边儿的房间。
房间中跪着一人,正是今日到来福酒楼喊走裴开济的那位随从。
裴开济瞧着他,胸口上下起伏了半晌,语气不善的开口:“究竟有多少人在议论此事?”
那人沉默半晌,才斟酌着说道:“大概都知道了吧,消息传得很快,属下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裴开济咬牙切齿,“能查出来源头是哪儿么?”
随从低了低头,“最开始应当是都察院御史和通政司那儿传出来的。”
闻言,裴开济心中更是愤怒,一掌拍在身前的书案上。
“谢斐之,又是谢斐之!这种不能为我所有之人干脆杀了算了!原以为大哥会动手,结果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动静。”说着,裴开济语气开始渐渐缓和起来,“既然大哥不动,那作为弟弟的我,是要为大哥排忧解难才是。”
随从听见裴开济这番话,想了想还是劝诫道:“殿下,如今正是形势复杂的时候,千万莫要行事冲动。”
裴开济斜睨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眼,“复杂?能有多复杂?再冲动的事儿本殿下也都做过了,如今也还是那把交椅下的头一位。他们都已经如此诋毁本殿下的名声了,若是还不反击,下次怕是要骑到本殿下脑袋上去了。”
那随从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裴开济,但自己毕竟是裴开济的手下,若是裴开济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也得不了好。
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之前谢斐之和他夫人前往金陵就很是耐人寻味,殿下,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可就在金陵……”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他清楚,说到这个地步,裴开济已经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了。
果然,裴开济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恢复了理智,语气阴沉的说道:“你是说,谢斐之和那人有关系?果然,我的父皇还是不死心。”
“属下们只是有所猜测,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谢斐之此去金陵,我们也只是派人跟着。他们曾在快到金陵的时候遇袭,袭击他们的不清楚是哪对的人马。”
“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了,谢斐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裴开济沉思半晌,重新坐了回去,朝下边儿跪着那人挥了挥手,“行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