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之见陈舅母将东西递给自己,他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既然都已经接过来了,谢斐之便也就翻看了一番。
写这些课业的人,应当也是刚刚被送进学堂不会太久。
写的不是什么太过深奥的东西,有些甚至只是简单的抄写。
但是宣纸上的字迹工整,笔画清晰,看起来就知道有在好好的对待这份课业。
谢斐之上前几步,将宣纸放回了桌上。
“贵公子看起来应当是刚刚入学不久吧?但是宣纸上的字看起来并没有这位老师说的那般不堪,瞧上去确实是认真对待的。”
陈舅母听见谢斐之说这话,像是放下心来一般,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老师你听听,状元都这般夸我家耀文,我就说我家耀文还是很不错的。”
闻言,那位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着桌上刚刚那张宣纸说道:“这份课业,确实做得十分认真。”
陈舅母没等老师继续说下去,接话道:“那老师为何刚刚那样说我家耀文,不会是听见状元郎这样说了,老师才临时换口的吧?”
老师不愧是当老师的,脾气那是相当的好,被陈舅母打断了几次,也不恼,只是一脸无奈。
“陈夫人,您再仔细瞧瞧,这份课业上的笔迹真的是你家耀文的么?”
陈舅母闻言一愣,又拿起那张宣纸仔细看了起来。
这时,老师从桌上另一堆皱皱巴巴的宣纸中捡出来其中一张,摆在了陈舅母的面前。
“你看看,耀文的字迹是不是这张?”
瞧着刚被摆出来的那张,陈舅母脸色更难看了。
方才看见头一张宣纸,陈舅母还以为耀文转性了,认真了起来。
如今才知道,哪里是认真了,不过是另找了人,糊弄自己的罢了。
越想越生气,转身出去外间。
就他们进来说话这一会儿,原本在外间念着书的耀文如今已经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呢。
陈舅母瞧见这个样子,更是气恼,拧着舒耀文的耳朵,将舒耀文从桌上拎了起来。
舒耀文刚刚睡着,睡得正香呢,此时被陈舅母这样突如其来的拎起来,瞬间清醒,捂着耳朵呼痛着站起身来。
“娘!娘!疼!”
陈舅母没好气道:“疼?你还知道疼?老娘的心才疼。花这么多银子送你去念书,你整日就想着斗鸡斗蛐蛐儿?”
“今天,我非得家法伺候。”
说着,陈舅母也不管还在房中的众人,拎着舒耀文的耳朵就走了出去。
房中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主人家都跑了,他们一屋子前来做客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位老师显然是已经对这样的事儿见怪不怪了,转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装进布袋中。
背上布袋,对着屋中剩下的人拱手道:“各位,烦请同陈夫人说一声,下次我就不来了,左右这个月的课费还没有结,我能力不够,我也就不要了。各位告辞。”
说着,便要起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