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伤员本人,裴开济像是伤口并没有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还扯着嘴角玩笑道:“不知道呢,许是那日之后不是沈夫人处理的伤口,它便有些闹脾气了吧。所以,日后怕是要拜托沈夫人为本皇子处理伤口了。”
听见裴开济语气中的孟浪,沈知初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再搭理裴开济。
而是朝着身后的莫十娘问道:“十娘,这伤口需要怎么处理,一直在渗血。我瞧着应当是没有伤到内脏,你来瞧瞧呢?”
莫十娘混迹江湖这么些年,哪里又听不出裴开济口中的不尊重?心下也是有些不满的。
听见沈知初问,便凑上前去瞧了瞧,甚至毫不避讳,将腰间的一个水囊解了下来,拔开塞子,就地倒出水囊里的东西将手冲洗了一番,水花溅得满地到处都是。
沈知初倒是闻出来了,水囊中的是烈酒。
做完这些,也不问裴开济同不同意,直接伸出食指和中指,朝着裴开济的伤口便探了过去,甚至往下没入了足足一个指节。
裴开济被莫十娘突然的这一举动,疼得瞬间脸色苍白了起来,额上豆大的冷汗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莫不是想杀了我?”
见状,莫十娘将手取了出来,瞧了瞧手上的血迹,抬手在一旁的床幔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个干净。
还嫌弃的甩了甩手,转身对着沈知初说:“确实没伤到内脏,缝起来就是了。这宫中的太医干什么吃的,这种伤口不缝起来,还拿布缠着,等着它继续溃烂啊?”
裴开济此时已经被疼得只有一直喘气得份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缓了半晌,才堪堪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才恢复力气,嘴上便开始不把门儿起来。
“缝起来?那沈夫人可得给我缝得好看些。”
莫十娘听着在一旁皱着鼻尖嫌弃,从右边儿自己一直背着的挎包中,摸出了一根小指粗细的针状物品,在裴开济面前晃了晃。
“让你失望了,给你缝的人是我,用这个。”
瞧见莫十娘手中的东西,裴开济饶是心再大,此时也被恫吓住了,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这,这真的能用来缝合?”
顺着裴开济的眼神,莫十娘瞧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恍然大悟道:“哦,抱歉,拿错了,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将才知初让我带上的。”
沈知初闻言一脸诧异,转头看向莫十娘,“我的意思是让你带上针。”
莫十娘理所当然道:“针我带着啊,一直都随身带着的。将才忍冬小丫头过来说,你让我带上吃饭的家伙,我还以为要出去吃好的呢。见你没喊师兄,我还是偷偷带上的。我师兄那个人,小气得紧。”
听着莫十娘说她将针带着,沈知初才松了口气。
莫十娘的思维太过跳脱,以后不能给她说什么代词,得实打实的说事情才行了,沈知初心想到。
此时,一直躺在床上的裴开济开口道:“两位姐姐,要不要先管管我?我这儿还一直流着血呢,我感觉有些头晕,怕是流血过多了。”
莫十娘斜眼睨了裴开济一眼,没好气道:“晕吧,晕了好,晕了一会儿便不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