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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渊彻底被软禁在了家里,平常能接触到的只有医生,或许是陆卓良心发现,这次给陆羡渊请的,确实是正常的治病医生。
医生察觉到陆羡渊低落的情绪,“药要按时吃。”
陆羡渊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想见他。”
抓心挠肝的想念。
他当然知道医生无法帮他做到这件事,只是他压抑得太久了,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医生见过很多样的情绪病人,但像陆羡渊这样,似乎把整个生命都寄托在另一人身上的,还是很少见。
或许也有,但他们大多交托一半,防备地收回一半,只有陆羡渊……
全心交托,不畏辜负。
医生心生同情,告诉了陆羡渊一个消息,“陆先生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出差了,估计要好几天才会回来。”
陆羡渊眼睛一亮,心里燃出一点希望,然而下一秒他又感到失落,他不知道席玉会不会来。
于是,在医生走后,他便一直盯着窗户,直到夜色掩饰下,出现一道修长的,再熟悉不过的影子。
陆羡渊几乎有些想哭了,他拉开窗户,就这么和在楼下的席玉互相对视着。
以防惊动别人,俩人只是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沉默在月光映照下,拉了很长的镜头,像是在写一首无言诗。
陆羡渊经常抱怨别墅外的路灯过亮,照在他房间,经常让他睡不着。这是第一次,陆羡渊恨路灯不够亮,不能让他清晰地看到席玉的脸。
他好像瘦了,是因为担心我吗?
席玉朝陆羡渊做手势,陆羡渊看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也比手势给他,“席玉,我很好,真的很好。”
只是想你的时候,有些睡不着。
席玉就这么一直在楼下站着,尽管看不清陆羡渊的脸,他也想陪陪他。
只是……天很冷。
陆羡渊看着穿得单薄的席玉,想让席玉回去,尽管很不舍,可他不想让他冻感冒。
陆羡渊向席玉比了让他回家的手势后,下定决心拉上了床帘。
一秒,十秒,几分钟,久到陆羡渊心脏微麻,久到够席玉离开回家,陆羡渊再次拉开窗帘,然而席玉还在楼下,他将双手放到嘴巴前哈气,看起来冻得不轻。
陆羡渊见席玉向自己比了个手势,是再见的意思。
他只是想和自己说再见。
陆羡渊眼眶一红,觉得自己向来运气很差,可遇到席玉,真是得了天大的好运气。
……
席玉后来又来了几次,可他和陆羡渊还是说不上话,有一次陆羡渊治病治得非常难受,整个人陷入一种濒临死亡的失落中,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自己似乎熬不过去了。
席玉敏锐地察觉到陆羡渊的情绪,而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