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肉眼可见地怒了,甚至不需要叶维风再煽风点火,或者拿出更多的证据,他已经兀自给陆羡渊判了死刑。
他一向觉得陆羡渊,根本不像自己,要不是他身上流着自己的血,陆羡渊早被他抛弃了。
“你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你的诉求是什么?”陆卓看着眼前的叶维风,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叶维风,并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叶维风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的诉求很简单,我要他们分开。”
陆卓只得在心里感慨,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
正因为年轻,才会耽于情爱,在商人眼里,世界上的东西只分为可以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左右不过利益二字。
不过别的人他不在乎,但作为他唯一孩子的陆羡渊,绝不能和男人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他陆家的脸面往哪搁。陆羡渊胡闹惯了,这一次,他可绝不会再惯着他。
在某种程度上,陆卓和叶维风达成了共识,叶维风期待着陆卓采取行动,让自己得到想要的。
他左右不了席玉,但却可以摧毁陆羡渊,趁他们感情还不深的时候,一击毙命。
另一边,叶维风找到了另一个人,不知该称他为最熟悉还是最陌生的人,小时候因为虐待他而被送进牢里的叶父,现在快要被放出来了。
这本该是叶维风这辈子的心理阴影,他永远也忘不掉小时候被父亲虐待的记忆,这也本该是他最不想再见的人,这些年来叶维风也从未去探监过一次。
然而现在,为了再次让席玉对他产生同情,他主动去接了叶父出狱,并将他带回家。
多年的牢狱生活让叶父磋磨不少,不复小时候的高大英俊,现在的他好似一个颓败的老人。
叶维风在后头打量着叶父的背影,不明白小时候怎么会如此害怕他,怎么会觉得他是不可逾越的一座大山,明明这个人现在是如此孱弱。
除了外型,叶父仿佛在性格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许是到了年纪,他对于从前不屑一顾的亲情开始产生渴望,他渴望叶维风对他父慈子孝。
所以看到叶维风来接他回家,他内心着实开心不已,“小风,从前是爸爸做得不对,这么多年我也遭受了惩罚,现在你原谅我了吗?”
叶维风在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摆出一副纯真无害的样子,“爸爸,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叶父老泪纵横,忍不住想要来牵叶维风的手,然而他手伸过来的刹那,叶维风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小时候他被虐待的画面。
就是这双手,无情地打在他脸上,任他怎么哭怎么求饶,巴掌还是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来,仿佛自己并不是他的亲儿子,而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怨恨的仇人一般。
就像一生难以治愈的潮湿,他淋了这么多年的雨,如果不是席玉为他撑起一把伞,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够原谅,他叶维风有生之年,绝不原谅。
走到了叶家门口,叶维风算准了席玉经过的时间。他观察席玉好几天了,每天这个点,他都会回家换衣服,然后带上煲好的汤,去医院看陆羡渊那个疯子。
叶维风看到席玉从隔壁院子露出个头,是打算出门了,他立即发出惊恐的尖叫,将叶父拽着他衣袖的手费力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