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叶维风剩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是不是我找到你喜欢的花的品种,你就能原谅我?”
这句没能说出口的话,在此刻成为了叶维风的执念,他立马站起身,找到家里所有与席玉有关的痕迹,他一定能找到席玉喜欢的花的,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席玉就一定会原谅他的。
就像一个在沙漠苦苦支撑着的徒步者,如果不骗自己,前方马上就能找到水源的话,大抵是撑不下去的。重要的不是水源,而是安慰自己的信念。
……
席玉朝剧组走过去的时候,陆羡渊刚好已经拍完他的戏,在休息。见到席玉过来,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等了很久。
“听说你收到花了?席玉。”
席玉笑了笑,想着他消息倒是灵通,正想回答,然而陆羡渊又迅速问道。
“有白色山茶吗?你最喜欢的花。”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陆羡渊知道席玉最喜欢什么花,尽管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席玉微微愣住,像是在心口也开了一朵山茶。
“没有山茶,所以我不喜欢。”
陆羡渊的眼睛亮了一亮,似是刚才紧张了半天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并且因为席玉的话而感到愉悦。
“那你等会有空吗?”陆羡渊问道。
席玉转过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些揶揄,“怎么?你也要送花吗?”
陆羡渊摇了摇头,“待会你就知道了。”
于是,席玉便开始莫名期待,不是因为陆羡渊的话,而是因为这个人而感到期待。
直到陆羡渊将他带到一片树林,然后将席玉的手心微微摊开,放了一颗种子在他手里。
“花的期限太短暂了,但树的期限很长,十年二十年,它只会越长越大,像一种永恒的见证。”
陆羡渊有些紧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才能把这段话说完。
“所以,席玉,你愿意和我一起种下这棵树的种子吗?时间的衡量将不再是以钟表为单位,而是这棵树的年轮,这是独属于我们的一棵树。”
席玉忽然感觉手心握着的那颗种子变得很重,重得不是它的物理分量,而是它所代表的含义。
陆羡渊不知道席玉沉默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然而陆羡渊却觉得它漫长无比,久到他喉咙发紧,手心出汗。
而后陆羡渊感受到席玉回握了他的掌心,一颗种子在他们手掌下被捂得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