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风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听话地接了圣旨,然而他却多次有意无意地出现在王家娇养的嫡女面前,想尽法子让对方最终对他动了心,缠着大学士非他不嫁。
大学士无法,只得豁出老脸向先皇陈情,先皇略微思索最终还是给了这位重臣面子。
于是,和叶维风婚配的人成了位高权重的大学士王家的嫡女,有了这份借力,叶维风的处境不知比从前好上多少倍,竟也有人将他列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放在从前,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一桩婚事就这么定下,而此时的席玉却还未得知这个消息,正在战场上为叶维风挣功名战绩。
他知道叶维风不受宠,便舍了文官之位,拿起刀枪为他上战场,只为了打胜仗之后被皇上奖赏时,能为叶维风求得几份恩典,这便足够了。
他为的一直是叶维风,而从不是自己。
然而当他浴血奋战,杀出重围,为大庆拿下一座又一座城池时,他却突然被告知,叶维风要成亲了。
那些战场上留下的刀伤剑伤未能让席玉痛分毫,而这个消息,却让席玉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块,痛得他不欲生。
“乐之,我的好乐之……”席玉只知道重复着这句话,其他的竟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从不饮酒的人,喝了一整晚的酒,酩酊大醉到头痛欲裂,却依旧将这一消息记得牢固万分。
“乐之……”
席玉在收到消息的当天便回了京都,自小最为深思熟虑的席玉第一次如此任性,他抛下了正在作战的将士同僚,刻意忽略大敌当前的事实,只怕再晚一步,他的乐之便不再是他的……
“乐之,此事当真?”席玉连铠甲都来得及脱,便只身赶到叶维风的宫里,别人说的他全都不信,他只听他亲口说。
叶维风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异常残忍,“是真的,席玉,我确实要娶她了。”
“无转圜之地?”席玉一问。
“无转圜之地。”叶维风回答他。
“出自你真心?”席玉二问。
“出自我真心。”叶维风看着他。
往常习以为常的长剑今日竟第一次让席玉有些拿不住,剑柄咚的一声落在地上,不是席玉拿着剑,而是剑柄在撑着席玉,不至于让他倒下。
好不狼狈,一个拿不住剑的将军,还算是将军吗?
一个不再淡然冷静,露出这样一番痛不欲绝表情的席玉,还是席玉吗?
“席玉,你要理解我,她的身后是整个王家,这对于我们的计划会有很大助力,她能帮到我……”叶维风看向他的眼神似不解似埋怨。
“那我呢?乐之,我现在为你做的事,又算什么呢?”席玉再也忍不住,他不愿再隐藏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