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西又给兽医站打电话,兽医站的情况也差不多,只要出钱,他们倒是愿意上山的,但是上不来。路已经完全被大雪封死。凌峰西的目光不由落在那条长长的雪路上。其实那里一直有一条路的,从项目工程队到山下,一直有路,只是这段时间确实有连番的大雪,导致道路被封,很多的工程车也上不来,被困在山下,好在这一切呢,在之前就已经因为古丽娜尔的提醒及天气预报的帮助,在路彻底被封之前,把建设所用的所有物资和钢材,甚至沙石料,都在半月的时间里进行了集中运输。目前山上的各类物资,不下山的情况下,也能用半个多月。至于那条雪路,其实是有工人在清理的,只不过大部分工人都被集中在隧洞内,清理雪道的工人只有一个七八人的小分队。而且呢,边清理,这路就边被雪埋了,根本在做无用功。只能等天气好点的时候,度过这阵儿连番的大雪天,再想办法。如今看来,却必须把这条雪道清理出来。在下令之前,凌峰西还是说,“我们去羊圈里确定一下情况吧,万一不是疫病的话,完全没有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这样,凌峰西迅速组织人手,带着方雅和医疗室为主要成员的小分队,再次到达哈纳提的家里。哈纳提对于他们的到来显得很无所谓,到了羊圈内,却发现阿雅拉正冒雪,把病羊和没病的羊想要分开,但因为她是个女的,再加上只是单独一人,所以事情做得相当艰难,但见方雅他们来了,她立刻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我去给你们煮肉。”凌峰西摆摆手,“不用了,我们主要来看看羊。”阿雅拉动作彪悍地抓了一只羊撂倒在地,全程没有哈纳提帮忙,惹得众人不由自主对阿雅拉的力量惊叹不已。方雅上前查看这只病羊的情况,只见它的蹄子确实已经溃烂流脓,扳开嘴巴,嘴里有特别腥臭的味道,口腔也是糜烂的,而且全部皮肤有多发性水疱。方雅说,“没错了,就是口蹄疫,这些病羊,渐渐地不能吃草,不能走路,会渐渐地死去,死亡率比较高,在小羊的死亡率更是高达百分五十之八十。”凌峰西心里惊了一下。阿雅拉又说,“方医生,其实我们西天山的羊,和我们西天山的人一样,命运嘛,都是听天由命的。现在大雪封山,山下的人上不来,也没法子给羊治病,你是给人治病的医生,如果有药我们用一下,没药我们也不怪你们的,有你们在这里已经很好了,你们如果不在,其实我们也只能干着急。”哈纳提冷哼了一声。方雅说,“医疗室是有些药存储着,但是存量有限,而且都是给病员用的。西天山建设项目的工人们都非常辛苦,目前也是各种身体状况不好的时候,所以药,真不能给羊儿们用。”哈纳提冷笑,对阿雅拉说,“我就说他们没用吧。”一行人查看过后,也没在哈纳提家里吃饭,各自啃了几口自己带的干粮,喝了几口冷水,就又回营地了。因为雪太大,便是这一点路也走得非常艰难。方雅在离开时,再三叮嘱阿雅拉和哈纳提,一定要把病羊和好羊分开圈养,哈纳提说,“别多事了,现在这么冷,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一个大工程?”好似方雅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子一样……其实这西天山,有时候就是会把一个能力很强,很聪明的人变成傻子,在这里生存太需要生存技巧和经验了。回到营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是营地的一切运营正常,甚至连奶茶都没少,古丽娜尔熬的。不过古丽娜尔看到方雅他们回来,就也跟着进了医疗室,“方医生,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但不知道怎么说。”“说。”方雅今天累坏了,到这会还没好好吃饭,把古丽娜尔端来的奶茶,一口气喝了不少。好在古丽娜尔体贴,奶茶端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温热的。古丽娜尔说,“我阿塔说,羊病了,得的是羊瘟,说羊会死绝呢,努尔兰想去山下找兽医,可是被大雪拦住了,现在这些病羊都没有医生给他们治疗,我想的是,方医生您这里有没有可以用的药……”方雅连忙问病羊的症状,结果和哈纳提那些羊是同样的毛病。加依劳拜说得对,确实是羊瘟的一种。方雅说,“药是没有,但是我们会想办法。还有,先把生病的羊和没有生病的羊,分开圈养。”古丽娜尔说,“我阿塔已经把病羊分去别的羊圈了,不过那些病羊反正会死,努尔兰说不用添草料了,治不好的。但是它们很可怜啊,而且,有十几只之多,如果这些羊在明年卖掉,甚至有可能是我们一家子的生活费。”古丽娜尔说着眼圈都红了。正在这时候,听到凌峰西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没错,为了及时通知工人一些事情,营地里装了大喇叭。“明天,隧洞建设放假三天。所有人,铲雪开道。”……一句话,把工人都给整愣了。吴勇杰直接冲到了凌峰西的办公室,手里还端着饭碗,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边说,“你疯了,现在隧洞这个活动断裂带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工人们已经被这段工程折磨得快疯了,你还来添乱,物资啥的不是够吗?这路封上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凌峰西说,“牧民的羊出了问题,有疫病呢,必须迅速控制。”吴勇杰微愣了下,“真的假的?不会是阿雅拉的羊病了?需要治疗,你因此出这么大劲儿讨好她?”“吴勇杰,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长点脑子?”吴勇杰不以为然,“我说得实话。现在谁不知道,你对阿雅拉特殊得很,阿雅拉就是你以前的那个白月光,老情人。”“你!滚出去!”“那我可不能滚,你现在是工程队的人呢,再怎么着,也得我同意吧?”:()穿越西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