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采花贼一时不妨,被人一剑刺到腰,忍不住惨叫一声,随后立刻想要施展轻功溜走,不料隔壁房间的窗户也紧跟着打开,从中跳出两个年轻姑娘,那两位姑娘一人手持一条缎带,凌厉地袭向他。
灵活的缎带犹如游龙,即便对方躲过了其中一条,也没能躲过另外一条,最终还是在三人围剿之下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让本欲出手相助的池梨没了表现机会。
人家是为了帮她才特意出来对付这采花贼的,池梨这时候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她推开自己房门的窗户,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
“多谢各位侠士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今夜月色正好,也借了月光的辉芒,让大家看清了那位屡次被采花贼上门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很美,这是大家的第一感觉。
不仅是那位年轻公子,连那两位姑娘都看呆了眼,对方的美并不是那种充满了侵略性的美,反而是那种如仙女般的出尘飘逸之美,让人见之忘俗,心中却升不起半点亵渎感。
此时美人面露感激,对着他们温言软语地说着道谢的话,三人却齐齐红了耳廓,纷纷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我等江湖侠士,就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此等采花贼妄想打扰姑娘清净,甚是可恶,等天明之后,我们必定要将其押送去官府,让其伏法认罪才是。”
一听自己会被押送到官府去,地上那个被捆成茧子的人不断挣扎,呜呜叫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没人愿意听他辩解,大家都已经认定他是个采花贼,自然也不会放开他,免得此人口出秽言,污了眼前仙子美人的耳朵。
他们刚刚就连控诉这采花贼的罪行,都不敢用太过直白的话语,就怕人家听了难受。
池梨不知道自己给人留下了什么印象,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采花贼的身影,越看越感觉有点熟悉,不禁开口问:“此人……似乎是店小二?”
不是那位能说会道的店小二,而是那一位一直挺沉默寡言的店小二,虽说才见过一面,但池梨记忆一向不错,仔细看一看就给认出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一惊,随后立马低头观察那人容貌,这三人里也有一人见过这位店小二的样子,正是那位年轻公子。
他忙运起轻功飞到对方面前,伸手扯下他脸上缠绕的绸布,还真露出了一张分外熟悉的脸。
正是那位不怎么说话的店小二。
嘴巴一得到解脱,对方生怕再被人给捆上,连忙张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登徒子,冤枉啊,我只是特意前来提醒那位姑娘,你被人给盯上了,想让她赶紧离开这座镇子而已。”
料不到事情居然还有这种反转,池梨忍不住反问:“既然要提醒我,那你为何不另选时间,非要在我沐浴时与睡觉时偷偷摸摸地从窗户爬上来?”
这行迹怎么看怎么可疑。
“对啊,若你只是好心提醒,干什么要做如此鬼鬼祟祟的行为,还特意挑了那种…那种……”
尴尬地看了面色坦然的池梨一眼,开口说话的姑娘没能顺着她的话说出对方是特意在人家洗澡的时候跑来撬窗户,只能顿了几下后掠过,继续细数对方的可疑之处:“而且你一个店小二,轻功却如此之好,明显更不对劲的是你吧?”
不是她看不起店小二,这世上也有扫地僧之类的藏龙卧虎之人,只是店小二不仅轻功过人,行为确实也与他自己狡辩的话不符,这才隐忍怀疑。
这一点对方确实解释不了,索性他本来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正当几人与他还在对峙之时,无数道暗器袭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池梨挥出一道刀气,瞬息震落那些暗器,护住了己方几人。
但也因为她被分了神,导致那原本被捆住的家伙身上的绸缎接被暗器割断,让他挣脱了束缚。
若是这人立马逃离,凭他的轻功,也不是没可能跑走,奈何他到底还是贪心不足,竟是趁着池梨四人被暗器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刻,飞掠进她房内,目标直指其存放在床上的木匣子。
这下池梨相信他不是什么登徒子了。
原来人家是为求财,不为求色,但不论他求什么,胆敢如此挑衅池梨,还是成功把她惹怒了。
裹挟着浑厚内力的一掌打出,隔空震晕那暗中偷袭之人,然后立刻回身挥刀,凌然刀气强横扫过,一下劈中那妄想强抢钱财之人,在其背上留下一道深深刀痕的同时,也令人重伤倒地,不省人事。
这回店小二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叫得出来,直接与其同伴一起,被池梨几人捆了扭送官府。
人证物证具在,他们想抵赖都不成。
别看真正跳出来对付贼人的只有池梨他们四个,可实际上偷摸出来看戏的人不少,毕竟大家又不是聋子,外头动静那么大,哪怕睡得再死的人都得被吵醒,只是出于不多管闲事的心态,很多人都没露面而已。
不过在后面官府派人前来询问之时,大家也挺配合,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听见什么也说什么,没有添油加醋,只有实事求是。
为了求个真相,池梨甚至还多在这个镇上停留了两天,好在这座小镇的父母官是个好官,他很快审理出案件始末,并给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