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摇摇头,面白如纸。
“本王不信,你一定是在诈本王。”
从江南来京,正常也要七日,若日夜兼程,也得三四日。
从边关回朝,时间要得更长。
他们没这时间。
宴墨白诡计多端、最擅攻心,定然是故意在诈他。
“本王不会上你的当的!”
宴墨白也不急,弯弯唇。
“殿下是觉得我们来不及做这些事是吗?殿下别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发现殿下派人跟踪的,是多日前吧,宁淼被关进诏狱都六天了呢,不然殿下难道真以为,皇上迟迟不下令处死宁淼,真的是因为斋戒期吗?”
宁王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言下之意,他父皇只是借斋戒期,实则是在等这些人就位。
他摇摇头:“不,本王还是不信!”
“老二,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昭庆帝道。
宁王笑,神情有些癫狂。
“儿臣就是不信!你们不可能每一步都提前算到,每一步都扼住儿臣的咽喉,儿臣不可能每一步都棋差一着,不可能!”
外面兵器交接的声音大作。
殿中几人浑身一震。
没一会儿,就有人蜂拥而入。
为首的是新上任的君定司掌印席全,身后跟着君定司的人和暗卫。
人人手持长剑。
“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席全握剑抱拳对着昭庆帝一鞠。
昭庆帝“嗯”了一声,并未下号施令。
众人便都未轻举妄动,只手持长剑、对着宁王戒备,只待昭庆帝一声令下,他们便上前擒人。
宁王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宴墨白斜眸瞥了一眼殿中时漏,跟宁王道:“殿下,已经过了巳时三刻,殿下的人还没杀进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宁王摇着头,手持软剑,亦是一副戒备之姿。
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葛明书带领的水兵已倒戈罢战,说明其他剩下的陆兵已被袁家军制服?
“殿下还不信?”宴墨白看着他。
宁王没做声,身子摇摇欲坠,如强弩之末,像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生机,满目颓败。
事到如今,他自是不得不信了。
约定好的巳时三刻已过。
“宴墨白。”宁王咬着后槽牙,眼睛里腾起猩红血色。
“你刚刚还说,直到今日,你还对本王心存希望,这就是你心存的希望?你明明早就在安排一切,早就在算计本王了!”
赫然是宴墨白
宴墨白低叹。
“殿下,还是那句话,我只是防备,若殿下今日没有此举,宴鲲鹏会带着葛明书的家人返回江南,袁姑娘也会带领袁家军返回边关,他们都不会出现,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