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惺惺忪忪眯开眼睛,便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
见到是他,心中一安,实在太困了,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片刻,又突然一个激灵睁开眼:“你的伤!”
他这样抱她,会碰到他胸口上的伤。
“无碍。”
宴墨白将她一直抱回厢房,放到矮榻上。
宁淼直接将自已的鞋子踢掉,倒头就准备睡。
困成这样?
宴墨白无奈地摇摇头,将裹在她身上的披风拿掉,扯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然后在矮榻边静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翌日清晨,宁淼醒过来的时候,宴墨白已经起了,床榻上不见人。
宁淼起床下榻,桌上赤风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洗漱用具,铜盘里的洗脸水也已备好。
盥洗梳妆完毕,她去书房找宴墨白,发现他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枚发簪,低着头在缠绕着什么。
她也没有贸然进去,抬手敲了敲门。
宴墨白抬眼,见是她,唇角微弯:“起来了。”
“过来。”他示意她。
宁淼拾步走过去。
宴墨白将手里的发簪递给她:“送给你的。”
宁淼垂眸望去。
是一枚坠子是灯笼的发簪,样式其实很简单,但很特别,特别在是一枚黑色的灯笼。
她弯唇,伸手接过:“这又是哪家客栈免费赠送的?”
宴墨白笑:“拂雪苑客栈。”
宁淼将发簪拿在手里细看,才发现灯笼坠子是细细密密的黑线缠出来的。
蓦地想到什么,她抬眸:“这不会是你的头发吧?”
“正是,当时看中这枚发簪,就是因为它的灯笼坠子是镂空的,可以缠头发上面。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我发丝剑穗,我便送你发丝金步摇,希望你喜欢。”
宁淼抿唇:“挺挺喜欢的。”
一颗心虚得厉害。
她能说,那枚剑穗,用的并非是她的头发吗?
是她买的假发做的。
一枚剑穗得用不少材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怎么可能真剪掉那么多自已的头发?
她只是剪了一点点,然后送他剑穗的时候,故意将那一处给他看,他便相信了。
“所以,你这两天神秘兮兮的,就是在做这个?”宁淼问。
宴墨白点点头:“嗯,不好缠,头发太滑了。”
宁淼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颗心晃动得厉害。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发簪,唇瓣蠕动了下,终还是没说假发实情。
“谢谢。”她将发簪拢进袖中。
她如今是蓝影,也没法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