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办法彻底放下过去。
“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不是故意要吼你。”
肖东林看了我一瞬,可能是洞悉了我用回避的方式,表达不能放下的意图,他发出一声轻叹,温柔地说道:“没关系,今生还很长,慢慢来,有我陪着你。”
我一愣,看着肖东林漆黑深幽的眼,心跳又变得快了起来。
不知该如何回应,我逃避地移开移视,背对向他。
但心房里有一股暖意在发酵。
虽然以前身边也不缺人,但有些连爸妈都不能说的话,有些情绪只适合独自一个人慢慢消化的时候,难免会有孤独感。
可是,在一刻,突然之间就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潜意识里将肖东林那句话听了进去,灵魂有了依处似的。
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肖东林还望着我,见我看过去,他的唇角弯了弯。
我也对他扬起了唇角。
如他所言,今生还很长,慢慢来,不着急的。
我的心彻底安稳下来。
床房里有一个陪伴床,肖东林让我睡,高级病房里,有一个沙发,肖东林人高,沙发装不下他,只能半躺着,我让他睡床,我去睡沙发,肖东林坚定地拒绝,无法,我只好睡了床。
半夜的时候,我被说话声吵醒。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坐了起来,正在说话的两人却突然禁了声。
“吵醒了?”肖东林起身走向我,“继续睡吧,没什么事。”
我倒回去,突然想起来,刚才好像听到肖东林说:“这天气能发烧得这么严重,你对自己能真能下得去手,不愧是韩家未来继承人,虽然学了音乐专业,心机手段狠辣一个没落下。”
没听到韩逸说什么,我就醒了,他们也没再说下去。
真的是韩逸故意将自己整得生病的吗?
心思转动,人彻底醒清了。
我又坐了起来,看向半靠在病床上的韩逸:“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好些了吗?”
韩逸一脸受宠若惊:“醒了好一会儿了,已经不怎么难受了,抱歉,应该吓到了你,听说是叔叔阿姨送我来的医院,也麻烦他们了,改天等我好些,一定登门感谢。”
肖东林冷哼一声,接话:“登门就不必了,你以为当父母的,愿意看到害自己女儿受伤的罪魁祸首?”
韩逸被噎得没话说,整个人的情绪充满了沮丧,脆弱又无助地看向我,小心翼翼地问:
“子溪,你也那样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