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内容常常让他心惊肉跳,虽然好奇,但是却紧闭嘴巴什么都没问;而杨景维因此更觉得他体贴温柔。他不问,便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装作彼此都不知道,柳越有柳越的想法,杨景维有杨景维的;但是现在的杨景维显然是焦虑过了头,竟然直接脱口而出:你去问余宸明,问他金主背后的情况。
柳越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网上那些言论本来就让他很烦躁了,就连经纪人刘思思都过来和他旁敲侧击地说,他粉丝里面的前团粉和cp粉占了很高的比例,该营业还是要营业,不然粉丝的粘性就——怎么会这样?所有人好像都在围着余宸明打转,包括杨景维。但凭什么?就凭他背后有一个金主吗?
杨景维还没意识到柳越的情绪有什么不对,他浑身上下都被灾难临头似的强烈紧张给笼罩了,还在说:“就像之前一样,问问他,最近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从f国回来了,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柳越猛地被刺痛了,忽然提高了声音,喊道:“早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你自己去问啊!”
杨景维这才回过神,拧着眉头看他,硬声问:“突然怎么了?”
柳越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是却解释不出什么,只能小声喃喃:“早和以前不一样了”
杨景维看着他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糟糕的预感;但他此刻只能压下来,要是真的变得那么糟糕,他就完蛋了。想死局没有用,不如想想方法——他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只有柳越,柳越是他唯一能获得有效消息的渠道。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把青年抱进怀里:“他不理你了?有没有可能只是你想多了。他刚从国外回来,可能还没适应你们相处那么久了,很清楚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什么时候真的拒绝过你吗?”
有啊。柳越苦涩地回忆起,当时在时装周,他脱口而出,问余宸明他还和那个金主在一起吗?小孩就冷冰冰的用问句反驳了他。
也只有那么一瞬,他想过,难道余宸明和他的那个金主是真的两情相悦?但这实在是太不可能了,产生那个念头的一瞬间他就掐断了这样的想法;梦端的高层都该是些已婚中年人,之前他特地去网上搜过的,余宸明不过是年轻不懂事,被哄骗了过去,因为乖巧听话,所以才能一路走得这么顺——而且,在名利场上,谁不想红?柳越咬咬唇,手指攥紧了杨景维的衬衫衣摆——他不想承认,舞台、资源、实力,似乎现在自己哪里都比不过余宸明,但只有他选择的这个男人;至少他没有为了要红去委身卖给那大腹便便的金主他攥紧了手,小声地问:“杨景维,你喜不喜欢我?”
这不是柳越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了,而杨景维自然娴熟地回答:“我当然喜欢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们两人”他说了今晚和哪个导演吃了饭,下一部电影的男二应该就是他了。那导演早年拍出名声来,这几年就吃过去的老本,总是拍些话题度高的商业片,这次的影片仍然是大制作、找了很多流量——不一定是什么好片子,但一定有票房有热度的影片,而且那些流量只会给他做绿叶,到时候再买一些热度通稿,只会反衬得他稳定出色,轻轻松松就可以再拿一波口碑,而后带着光亮的成绩重回娱乐圈。
柳越当然信他的每句话,听了这些,心里的焦虑不安消散了不少。“对不起,我刚刚只是不该大声和你说话的,”他上前揽着杨景维的脖子,轻声道歉,“节目还有很多期,对,可能这次他只是太忙了,往后还有很多机会——”他们可以说话,做一些亲密动作,制造一些话题,然后热度和粉丝又会自然而然地回来。
杨景维似乎没有被他的讨好打动,而是继续追问:“你准备怎么做?”
柳越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偶像天成》的节目机制,评委的作用其实只有点评和打分,和练习生导师的互动的机会并不多。他如果想要制造机会,那就制造额外的机会他们导师和练习生自然都是在节目场地里封闭式练习的,虽然对他们四个导师没有那么严格,但也象征性给他们留了四个房间,而几乎所有的练习排练都有拍摄,有时候还会直播,不直播的部分会作为剪辑素材放出评委当然不需要加入排练练习的环节。但是为了节目效果,他可以向节目组建议,而节目组为了热度和效果,应该不会拒绝——柳越脸同杨景维说了自己的想法。杨景维一听就很赞同,不知道也想到了什么计划,脸上露出回家后的第一个笑,还侧头吻了吻他的嘴唇,说:“对,就这么做!”
余宸明接到节目组通知的时候,刚在酒店吃完早餐,准备去参加杂志拍摄和访谈;一拉开车门,就看到摆在后座上一大捧紫色玫瑰。坐在前头的柠柠回头冲他嘿嘿笑,余宸明挑挑眉,坐进来后把玫瑰抱进怀里,问柠柠:“孟理呢,上午他不是也有采访?”
“先是《龙于九天》剧组的杂志拍摄,然后才是采访——他过会儿才来。”柠柠看了看行程表,“对了,今早《theone》节目组发来的新活动,你看了吗?”
余宸明还没空没看,正在伸手摆弄怀里的紫玫瑰,柠柠就转述了节目组沟通的事:他们想在下下次录制前增加专业评委参与练习生排练的直播环节。
余宸明有些惊讶:“要我们去参加?这不影响比赛公平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