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是在余呈韬的面前问云颢要不要摸他的胸。
呃,好吧,听起来是挺令人生气的。
余宸明摸着自己的后脖子,小脸皱成一团,开始怀念自己还是beta的时候。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是他已经扯了证的丈夫,摸一下怎么了,他平常也经常摸人家啊!
余宸明还没说话,云颢贴好了,并且很自然地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后脖颈,抬起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注视着看上去想要上前来拉人的余呈韬:“我们前两天已经结婚了。”
余呈韬像是一声骂卡在了喉咙里,要呕出一口血来,瞪大了眼睛反驳:“什么结婚,你不会趁着宸明的情热期——”
“余呈韬,”云颢缓缓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是来这儿说废话的,那就出去。”
余呈韬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而余宸明也立刻感受到云颢生气了——以前他其实也能从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细微变化中察觉,但今天特别明显:余宸明抽动了一下鼻子,又摸了摸手臂,皮肤上几乎能感受到一点点奇妙的刺痛感。
这是信息素吗?余宸明仰起脸,看着身后的男人,安抚般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毕竟,余呈韬是在关心他。
不如说,直到这一刻——余呈韬因为情热期的问题下意识地顶撞云颢,余宸明才一下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兄长是真的关心他的。因为他在直播摔倒了,所以才会来看望他;因为他分化成了弱势的oga,所以才会觉得云颢会占他的便宜。
所以他冲余呈韬笑了笑,说:“分化是意外,但我们本来就要上周结婚的。”
余呈韬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泄气般地闭上了嘴;在他眼中,事实已经如此了,已经没法再改变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会分化成oga。他们家里有过alpha,但是没有oga——还是一个男性oga!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男性oga,因此在他眼里,只有普罗大众的刻板印象:oga是柔弱、需要保护的。而他身为oga的弟弟还要在娱乐圈那样的地方摸爬滚打。
——余宸明刚才从电梯走过来的时候,随之带来一点非常淡、却又非常好闻的玫瑰香味;像是太阳底下的花店,蒸腾出如此明媚、又生气勃勃的芬芳。
余呈韬之前对余宸明的那点儿愧疚,瞬间全然转化成的难以遏制的保护欲。可是,他想说点什么,却没什么话能说,想做些什么,好像也没什么能为他弟弟做的。
站在余宸明身旁的那个男人简直像是一座压过来的山,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却不得不来找这个男人,因为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途径来联系余宸明了。
而夹在两人中间的余宸明也再次体会到了气氛的尴尬僵持。余呈韬有些垂头丧气,但看得出来想和他说话。说话也没什么,可云颢杵在这儿,没有一点回避的打算,庞然的存在感能让所有的谈话都进行不下去。
所以余宸明只能折中法子:他掏出手机来,加了余呈韬的电话和微信。
他朝余呈韬笑了笑,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可以下次再聊手机联系我就好了。”
余呈韬整张脸都亮了起来,用力地抓着手机,点了下头,然后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家里人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余宸明轻轻眨了一下眼,心里变得柔软:“嗯,谢谢你。”
余呈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办公室里又重新只剩下他和云颢。人走了,余宸明才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云颢,说:“他又不清楚我们那些事,干嘛对他那么凶。”
云颢垂眼看他,有短短一瞬间,余宸明好像又能感到皮肤上的细微刺痛感——但那立刻就消失了,似乎只是他的幻觉。男人摸了摸他的脸,说:“抱歉,我只是不太喜欢他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他也是在关心我,”余宸明撇撇嘴,“而且,他名义上还是我哥呢。”
云颢揽住他的腰,又过来吻他:“但我是你的丈夫。”
这话听起来——余宸明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云颢,第一个反应是:不会吧不会吧,他老板这是吃醋了?还吃他亲哥的醋?
余宸明有点摸不准,毕竟云颢之前好像没有很明显地表现过类似的情绪;他和施宇德拍戏演情侣,老板也没说过啥不是吗?
大概只是他想多了吧。余宸明再怎么想,也觉得吃醋这样的事儿和他老板平时尽在掌握的人设不太符合。他把这事儿抛在脑后,拉着云颢的胳膊:“好好,亲爱的,咱们现在能回家吃饭了吗?”
云颢笑着回答了他:“当然。”
过了两天,余宸明变得确定了起来:他老板好像确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余宸明现在的工作行程没那么满那么忙了,在家的时间更多,而只要是他在家,云颢一般也会在,开会办公全部都线上。他在厨房做饭,云颢就把电脑拿到吧台;他在卧室,云颢就在卧室的桌子旁办公——哦对,他们的房间已经被打通了,巨大的一个卧室,非常舒服,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合用了:浴室,衣帽间,还有床——那真的是非常舒服、非常大的一张床,适合做很多事。但不做那些事的时候,比如大白天余宸明大白天躺在床上玩手机,就经常能察觉到那一头云颢的视线;感觉就像是想把他用脚铐铐在床尾似的。
云颢以前就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余宸明早在当时柳越和杨景维绯闻事件时就知道了,但现在,云颢的控制欲——尤其是对他的占有欲,似乎变得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