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不可能,司律师不是那么禽兽的人。
“病人没什么大碍,刚才是情绪过激才晕过去,你注意这段时间不要让她受刺激了。”很快,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
时茵愣住,睁大了湿漉漉的眸看着病床上的时母:“情绪过激?”
刚才只有司律师在这里,他按理不会跟母亲吵起来……
正想着,时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唇瓣再无血色:“该不会……”
该不会他跟她的合同内容告诉母亲了吧?否则母亲不可能这么激动,甚至晕过去!
思及此,时茵眼眶一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站在时母床边道歉:“对不起妈,我让你失望了。”
目睹亲人被伤害,她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飞鸟,翅膀一点点被人折断,眼里褪去了所有光亮,胸腔持续疼痛窒息。
再也没了逃跑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饿红了眼的野兽,即将把自己蚕食殆尽。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不怪司律师,他出钱救了阿桓是事实,只是,她也决定不再那么依赖他了。
这件事给她提了个醒,任何人都靠不住,一旦出现分歧,只会让自己在意的人受伤。
这种痛苦到窒息的感受,时茵不想再体会一次。
所以,她决定以后要更加刻苦的学习和工作,总有一日,要挣破枷锁自由翱翔在湛蓝的天际。
第二天早上,一夜无眠的时茵已经重新调整了情绪,眸中柔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勇敢。
“妈,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买好早餐回到病房,她甜笑着挥挥手招呼时母过来吃。
她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唯有心底的抽痛一直在提醒她,昨晚的事都是真的。
时母心情也不想让她担心,也没再提昨晚的事。
一顿饭,两人吃的心思各异。
不多时,时茵来到公司打卡上班,这是最后一天周末,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所以她要忙的工作有很多。
期间,有好几次她要负责把文件交接给司危,只是为了避嫌,她全部转交给了司危助理。
有实在避不过去的,就亲自送到他办公室,礼貌又疏离的请他签字:“司总,这几份都是急要。”
她声音依旧清脆好听,只是当中的淡漠无端让司危不爽,但他皱了皱眉,还是利落签下名字。
“晚上我送你。”签完最后一份,他慵懒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深邃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时茵刻意无视那抹视线,礼貌笑了笑后退两步拒绝:“司总,如果没有需要的话,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
是啊,她跟司律师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利益纠缠,何必有多余的牵扯,只会徒增伤悲。
昨晚对母亲造成的伤害,她绝不想再有下次。
司危终于看出她在刻意保持距离,狭长双眸危险的眯了眯,缓缓吐出一口白雾:“说说看,又怎么了。”
烟雾缭绕中,他俊美妖异的面容惊心动魄,时茵下意识紧张的唇瓣微微颤抖,数句疯狂质问最终化为淡淡二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