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自从那一次之后,她每天都出现在傅南城的病房里,她也不说话,而是,坐在那里镌刻着她手里的手工艺品。
一到傅南城要赶走她的时候,她就说,“这地方也不是你买下来,我在这,又碍不着你什么事。你的脾气稍微收着点,大家都跟你一样,心里火气都大着,没地方撒。”
在傅南城的病房里,她一天可以雕刻出来一个木工活。
一直到第七天。
傅南城才算是冷静了一些。
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有七天的过渡,七天之后,就自我接受了。
期初,他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她旁边,跟她一起做手工。
他动手能力很强,比她好不少。
她学了好久的东西,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会操作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关系很好。
江枝听护工说过。
他治好的机率很小,听说是先天性的哑巴。
而他,对于治疗也并不配合,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
……
“朱丽叶玫瑰收到了吗?你说过,生日的时候,想要收到那么一束花。”
话音一落,她的思绪被打断,转而对上了男人沉静的视线,“那束花,是你送的?”
男人畔扯出浅淡的笑意,“不然阿枝以为是谁?”
江枝笑了笑,没回答,若是被傅南城知道,她不仅不觉得这花出自于他,还被陆勗扔进了垃圾桶,只怕……
“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你都没接,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
那段时间,他一直体弱多病,时不时的就要送一次医院抢救,每次再碰到他的时候,他们都说,他身上,总是插满了管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我还没这么脆弱。”他笑了笑,视线看向她,“倒是你,瘦了不少,这手上的烫伤痕迹,也还没消。”
闻言,江枝低垂着眸子,此时那双眸子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皮肤白,做什么都很轻易的会留下痕迹,而当初,又因为没有涂药膏,所以,那手背上的痕迹,一直到现在也没消。
“不过是一个疤而已,没什么的。”她看向他,将自己的手往回缩了缩。
虽然当时确实很烫。
很疼。
但现在,早就想不起来了。
叩叩叩。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是江枝的搭档,刘林林的声音传过来,“江枝——!”
刘林林是在校大学生,过来勤工俭学的,跟江枝分配在一个组。
刘林林见着江枝进了包厢时间太久,怕她出什么事,毕竟,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碰到客人揩油的事情,也是在所难免。
她随即,敲了敲门,忍不住出声,“江枝,还有几个客人需要拿酒!你过来帮我一下,我一个人没办法服务这么多人。”
“我马上过来。”
“抱歉,这位先生,如果你还需要服务的话,可以另外再叫我们。”刘林林说完,朝着傅南城开口,“江枝,走了。”
见状,江枝看向傅南城,“傅总,我还要去忙,这卡,你先收好。”
“阿枝,你非要这么倔?”他语气一顿,抬头看着她,正色道,“我说过,如果你需要,我的命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