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转换突然停止,他们四仰八叉地倒在冰冷潮湿的石头上。项阳呻吟着撑起身子,脑袋一阵抽痛。他环顾四周,一阵寒意顺着脊梁爬下。奇怪的、发光的符文在这个洞穴般空间的每个表面上跳动着,投射出怪异的影子,它们舞动着、扭动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能量,像有实质重量一般压在他身上。“我们……我们在哪儿?”江瑶结结巴巴地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她的声音很小,充满恐惧。不久前还与他并肩战斗的那个自信、敏捷的战士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寻求安慰的脆弱女子。“我不知道。”他承认道,声音有些紧绷。这个地方的能量在他本就受伤的身体上嗡嗡作响,让疼痛加剧了十倍。他摇摇晃晃的,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这种能量……它……让人压抑。”江瑶的话伴随着喘息。她试图站起来,但却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我们得想办法出去。”项阳咬着牙咕哝道,努力保持着意识清醒。跳动的符文似乎在嘲笑他的虚弱,它们的光变得更强烈了,压力也在增加。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压在放大镜下的昆虫,正慢慢被烤焦。江瑶越来越惊恐地看着他。“项阳,你在流血!”新鲜的血液从他肩膀上的绷带渗出来,在这种奇怪能量的作用下,伤口又裂开了。他摇晃着,视线模糊起来。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从自己体内流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麻木。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倒下的时候,江瑶倒吸了一口气。“看!”她小声说,指着墙的一部分,“这些符文……它们在重复。有一个规律。”她的眼睛又害怕又兴奋地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这些复杂的标记。一股肾上腺素涌起,项阳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所指的墙上。透过疼痛的迷雾,他开始辨认出这个规律。一连串复杂的符文,有间隔地重复着,有节奏地闪烁着光芒。“如果我们能……调整我们的灵力……去匹配这个节奏……”他喘着气说,紧紧抓住她的发现所带来的微弱希望。他闭上眼睛,调动自己最后的力量,试图让自己的呼吸、灵力与跳动的符文同步。这很痛苦,就像把断骨硬推回原位一样,但慢慢地,奇迹般地,压力开始减轻了。看到他的变化,江瑶迅速效仿他,模仿他的呼吸,注意力坚定不移。她的脸色恢复了血色,恐惧渐渐消退。他睁开眼睛,目光与她的交汇,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他们之间传递。在那个共同的脆弱又坚韧的时刻,某种东西发生了变化。感激、钦佩,还有一种更温暖的奇怪火花在他心中闪现。他伸出手,手覆上她的手。她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他的。一抹淡淡的红晕染上她的脸颊,但她没有抽回手。“我们……我们得找到这个规律的关键。”他轻声说,声音沙哑,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他们之间的空气仿佛有电流通过,充满了比这个被遗忘之地的奇怪能量更多的东西。江瑶的目光追随着那些发光的符文,她眉头紧锁,全神贯注。“这个顺序……不是随机的。它映照出经脉中灵气的流动……但却是逆向的。”她的声音很轻,近乎崇敬。项阳的眼中闪过一丝火花。“逆向的……你真聪明!”他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的灵气,强迫它逆着自然的路径流动,模仿符文的反向模式。那令人痛苦的压力进一步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刺痛感。他几乎能“感觉”到这个空间随着他调整后的灵气而产生共鸣。他睁开眼睛,看着江瑶,唇边露出感激的微笑。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突然,空气中弥漫着恶意的能量,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奇形怪状的身影从阴影中现身,他们的眼睛燃烧着邪恶的光芒,锋利的爪子上滴着黏糊糊的黑色黏液。他们是邪灵,由黑暗与腐朽而生的生物。“背靠背。”项阳低吼一声,松开江瑶的手,拔出了剑。剑刃嗡嗡作响,似在期待战斗。江瑶利落地抽出她的双匕首,刀刃危险地闪着寒光。邪灵们猛扑过来,他们的尖叫声在洞穴中回荡。向阳正面迎击他们的攻击,他的剑舞成一团光影。每一击都精准致命。他动作迅猛而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在保护江瑶,而江瑶在他身后也同样凶猛地战斗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钦佩她动作中流畅的力量。她像一阵钢铁旋风,匕首寒光闪烁,每一击都命中目标。他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但也对她的力量深感敬佩。第一波邪灵倒下了,化为缕缕黑烟。向阳和江瑶站着喘息,背靠着背,寂静中只听到洞穴顶上毒液滴落的声音。在洞穴的另一头,远处有一扇巨大的石门耸立着,石门表面布满了同样跳动的符文。然而,门上的符文似乎组成了文字,一种他们俩都不认识的文字。“你觉得门后面有什么?”江瑶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她的呼吸温热。他能感觉到她声音中的颤抖,那是担忧与兴奋的混合。向阳的目光紧盯着那扇门。他感觉到一种拉力,一股几乎是磁力的力量从门里散发出来。“我不知道,”他喃喃说道,声音低沉沙哑,“但我打算弄清楚。”他向前迈了一步,手伸向冰冷的石门。江瑶的手覆上他的手,她的手指再次与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这一次,他们俩都没有抽回手。“一起。”她说,声音坚定。:()被灭门后的修仙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