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刘眉竟然有些害怕,后背沁了汗,心头一阵慌乱。她想到男朋友需要的那些资源,咬了咬牙继续追问:“听说那年你拿了冠军来着,才十八岁,可真厉害!简直就是锦鲤本鲤了,竟然能从那么多学过舞蹈和音乐的人里赢出一片天。”话说到这一步,他已经明白刘眉想做什么了。无非是隐喻他赢得不光彩,暗示观众多想,最好想得越肮脏不堪,越好。顺便因为这个话题,让孟子豪更加嫉恨庄宴,一举两得。可是庄宴自问没有得罪过她,她实在没有必要冒着风险这样做。以前他或许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现在不一样。庄宴偏头,余光看见符文州。现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只是恋爱那么简单的事情,名字被绑在一起,一旦庄宴的名字有了污点,就会直接影响到符文州。以前的庄宴不介意,因为他是一个人。而现在……他眼底漆黑,寡淡地目光看向刘眉,他不想,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玷污了符文州这个神圣的名字。他正准备开口说话,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拉住,轻飘飘的,却不容置喙。庄宴有些意外,偏过头看着他。符文州脸色极为平静,只有一双浅淡的眸,死寂般朝刘眉看去一眼,嗓音冷淡:“刘小姐还是踏实一点比较好,毕竟锦鲤还是要靠自己才能当,靠别人的话……”他嘴角弯了一个弧度,接了下半句:“容易东窗事发。”刘眉浑身一僵,霎时手指冰凉。东窗事发……她听懂了……符文州这是在警告她!东窗事发……难道他知道她背后的金主是谁?不,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一个没什么靠山的影帝而已,在娱乐圈的名气就算再大又怎么样?只要不是商业大佬,就扳不倒她。娱乐圈从来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地方,自己拼来的名气都是狗屁,哪怕是个花瓶,只要背后有人捧,一样能火。这么一愣神,话题已经被带偏过去,她再把话题扯回来就会显得太过刻意,只好冷静下来让自己融入进去。整个对话中,孟子豪跟谁都接得上话,气氛很融洽,唯独庄宴和符文州两个人仿佛遗世而独立,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反倒显得他们聒噪且庸俗。关于三年前的选秀节目,洛川也有所耳闻,据说那是第一档选秀节目,因为庄宴这个冠军有了很高的话题度。原因无他,因为庄宴实在是太好看了。他只需要站在舞台中央,就会汇聚所有人的视线,明艳的,发光的。天色渐渐黑沉,月亮挂在天上翘首以盼,这样心思各异的聚会显得滑稽又可笑,毫无意义。符文州拉起庄宴的手首先起身,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诸位继续,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洛川像个跟班儿似的跟上去。三个人一走,原本覆盖在周围的低气压有所回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孟子豪的目光跟着那两个人的身影,直到消失。他被孟佳佳推了推胳膊,一声低低地提醒响在耳畔:“人都走了,别看了。”他垂眸回看孟佳佳,目光里带着谴责,仿佛觉得她多嘴。孟佳佳瞥了他一眼,她和孟子豪所属同一个公司,这次带他来录制节目,也是上面要求的。孟子豪背后有金主,她不是不知道,公司里都传开了,金主是个男人,貌似有些财力,她倒不是对gay有什么歧视,但就是对孟子豪喜欢不起来,甚至还有点讨厌。明明和男人在一起,却总是表现出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子对外声称自己恐同。分明就是一个小心眼且嫉妒心很重的人,却非要装得自己大度有涵养。孟子豪妒忌庄宴,这点陈年往事谁不知道,他还偏要在公共场合假意和庄宴关系好,甚至买过一些营销号炒作哪怕庄宴已经被黑得堕落,自己却还仍旧念及旧情的人设。他嘴里说看不上庄宴,却总是捆绑庄宴来立自己的人设,踩着庄宴上位。为人阴险到让人敬而远之。这些事圈内人都知道,只是碍于面子和孟子豪背后的大佬,没人会当着他的面说。孟佳佳松了一口气,好在庄宴和符文州走了,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孟子豪做出点什么事惹恼符文州从而连累自己。孟子豪背后有金主不怕被报复,她可是个没能耐的小可怜。清晨的光透过窗子映亮了地上的雪,一条令人意外的热搜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榜上。——唉,今天刚把《无妄》看完,有点感慨,作为庄宴的中学同学我想说,庄宴不就是楽逍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