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用绢子擦擦嘴角,“这几日惠嫔陪着,让她们越发的懒怠了。”
“是啊,惠嫔娘娘对太后的孝心,无人能及。”
竹息倒是颇为认可。
“皇后太心急了,仗着有哀家的意思,便越发没有顾忌,只是这般,只怕始终会反噬了她自已……”
太后开口,有些担忧。
皇后做的这些事,她都看在眼里。
就连她,都诧异于皇后的大胆。
竹息劝导,“太后对皇后娘娘的栽培之心,皇后清楚的,更何况皇后娘娘可是太后亲手扶上来的。”
“是啊,哀家让她当这个皇后,便是看重她这一点,可如今,哀家越发的不晓得,自已做的是对的,还是错了。”
说到这,太后的眸子闪着些许的光亮。
竹息知晓她的无奈,更是不便多说,只好安慰道。
“太后,既然事已至此,还是切莫多思。”
“这几日,哀家时常梦见纯元在梦里,对着哀家笑,讲她孩子时期的事儿,哀家……”
不等话说完,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竹息担忧不已,劝慰太后不要再想了。
无奈,太后也只能摇摇头。
“罢了,命数是她的,哀家只能尽量庇佑。”
竹息想了想,又说,“若皇后真能解决了……太后心中的那桩事,即使是付出些许的代价,想必皇上也不会怪罪。”
太后心里的那桩事——
——
翊坤宫。
“额娘,额娘究竟怎么了?”
四阿哥听熙春说华贵妃又骤然病倒,一路急着小跑回殿。
顾不得礼数,疾跑冲到殿内,看着倒在病榻上的年世兰。
他的心,好似被几千根绵密的针扎刺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额娘的病如此反复,你们这些太医究竟是有没有用心!”
他厉声,眸中噙着泪,从不曾对任何人这般着急。
也向来都是顾着维系着一个不受宠的阿哥人设,可如今,他只要额娘好起来。
就那样坐在那儿,好好地,看着他,与他说话。
而不是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这。
更令他愤然的则是,太医竟然查不出丝毫的缘由。
谢太医跪倒在地,“回四阿哥,是微臣无用,微臣已经给贵妃娘娘服下了药,今后微臣会亲自时刻在宫里守着,一定找出缘由,保贵妃娘娘无忧。”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四阿哥咬着牙,少年纤长的手指逐渐收紧,捏的生疼。
可再怎么疼,也抵不过如今眼前躺在病榻之上的人疼。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该怎么办。
依他的绵薄之力,尚不足以查出连额娘都不知道的事,唯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