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犹如戏子上升,迅速爆发出高超的演技。
几乎只用一秒,她那深邃却又妩媚的眼底,氤氲出水雾,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宜修。
“皇后娘娘……”
柔若无骨的身姿,恍然间跌倒在地,那双无辜又满是泪水的眸子,叫人看起来恨不得下一秒便舍出自已性命保护他。
胤禛一惊,下意识伸出手,“世兰?”
年世兰是骄傲的,是如同骄阳一般热烈的。
可若是她有意佯装自已,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让男人从脚酥到头。
“皇上,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年世兰神情哀伤不已,痛苦又挣扎地看着胤禛。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胤禛拧着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你起来会说话。”
年世兰跪着的背却更加坚挺,“臣妾万万没想到,要置臣妾于死地居然是皇后娘娘。”
宜修咬牙,瞬间失神。
按照年世兰的性子,她想过年世兰会针对于她,会与她对峙。
她大可一一否过,并且反咬奴才故意陷害于她。
却没想到年世兰剑走偏锋,竟然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华贵妃,你冷静,本宫绝没有要害你……”
不等宜修说完,年世兰便立刻举起手中的证纸,“云秀和灵儿的证词,分明是说皇后娘娘指使,二人才会怂恿黎氏对臣妾暗下诅咒,皇后娘娘此心,莫非是要嫔妾的性命?”
“嫔妾万万不知皇后娘娘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竟然会想出如此招数来对付嫔妾,若非嫔妾有心提防,恐怕再也不能知此事真相,皇上,皇上……”
年世兰哭诉着,上前拉住胤禛的衣角。
可胤禛则只是让苏培盛拿起供状,呈在他面前,仔仔细细地详看了起来。
对年世兰,他几分不忍,更多的却是理智和沉稳。
毕竟,一开始便是他与皇后联手要害年世兰。
而宜修只是多走了一步棋,他便是罚也不是。
宜修知晓胤禛的心思,便立刻也跪下。
“皇上,臣妾无辜,决不能因为两个宫女的一面之词便治臣妾谋害嫔妃之责,臣妾实在是无辜啊。”
年世兰早有所防,“皇后娘娘当真无辜?为何在方才屡屡露出破绽?为何嫔妾的宫女却会向皇后娘娘求情,况且,云秀口中字字真切,说是皇后娘娘吩咐剪秋暗中杀害,可剪秋不忍这才脱险?而熙春下毒之意,也是皇后宫中吩咐的。”
眼看胤禛眉头蹙地越来越紧,年世兰趁热打铁。
补了一句,“臣妾知晓,自已素来与皇后不睦,自曾与端妃聊起,纯元皇后良善任意,想必皇后娘娘身为纯元皇后的妹妹,必也是一般纯良,于是便也有心修补关系,却不曾想,皇后居然要对臣妾下此毒手。”
当从年世兰口中,提出纯元这两个字的时候。
肉眼可见的胤禛眸中的情绪削弱了半分,就连攥着口供的纸也在颤抖着。
纸上清晰说明了这一切皆是皇后精心安排。
而面前的年世兰,病体羸弱又无辜可怜地哭诉。
“皇后,此事却与你有关。”
“皇上……”宜修不甘,再度出声,“可臣妾绝不会这样做,臣妾向来宽待后宫,又怎么会指使人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