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得宠,能宠冠六宫,安然度日。
这便是他的所求。
可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向了一条他从未设想过的深渊。
年世兰握着哥哥的手,“哥哥,若此事只有你我,我绝不会这样说,可事关年家,所有族亲,你的家奴,若是此事寻得一个好的时机解甲归田,或许还能够保下他们一命,或许还能留的年富年盛在宫中的官职。”
年羹尧拧眉,不甘和愤懑全然写在脸上。
见状,年世兰知道自已是说动了哥哥。
再度开口。
“或许,咱们还有一天,能够夺回这一切,哥哥只需要耐心的等待着,蛰伏着。”
这一句,令年羹尧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转而有些迷惑的看向她。
“妹妹所言?”
“四阿哥。”
年世兰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可是,一听见这个名字,年羹尧立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年世兰有些着急,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知道自已若是解释她已经重活一世,看见过四阿哥当上了皇帝。
一定会被哥哥以为癔症发作,将她刚才所言全都推脱成是发病。
因为,换做是当初的她,也绝对不会相信。
皇上最厌烦的皇子,之后会当上了皇上。
毕竟,现在的皇上是鼎盛之年,后宫众多嫔妃,都不是不能生。
随便谁生下皇子,但凡皇帝多疼爱一些。
太子这样的好事,绝对不会轮到四阿哥头上。
更何况,四阿哥之上还有三阿哥,之下还有五阿哥。
年羹尧亦然是如此想的。
只见他道,“你收养四阿哥,我对他好,不过是怕你在宫里孤苦无依,伶仃一人,若是有个孩子在你身边,想必也能给你带来几分欢愉,我从未想过他能够争些什么,他也没这个本事。”
年世兰立刻接话,“可,若是他的额娘是年世兰,他的舅舅是年羹尧,他就一定有这个本事。”
年羹尧凝着眉,直视着她眼底的那一丝认真和决断。
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欲擒故纵
“哥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离咱们只剩下一道圣旨,趁这一切还没有发生,还没有到不得不的地步,让这一切,在最好的地方结尾,这是妹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否则后果妹妹真的不堪设想啊。”
话毕,年世兰依旧泪流不止,她死死拉着哥哥的衣袖。
没有人能明白。
正是因为她曾经失去过,如今才会如此珍惜这一切。
才会这般急切,不惜牺牲自已的身子,也要见到哥哥一面。
可,年羹尧当真如此好说服吗?
年羹尧拉着她的手,让她一点点松开,最后反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在自已温暖的手心里。
驰骋疆场的大将军,此刻低声细语的哄着自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