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佛堂里,毓溪与太子妃上香叩拜、虔诚祝祷,并替佟妃娘娘向太皇太后禀告她已安然归家一事,礼毕后,宫人们退下,只留太子妃与四福晋跪坐在佛龛前。“二嫂嫂,可有事找我商量?”望着香炉中轻烟袅袅,毓溪开门见山地说,“不知我能为您做什么。”“外头的事,你都知道了吧,皇阿玛驳回了太子的请缨,关于屯田一事。”太子妃说道。毓溪点头:“今日听说了一些,想必皇阿玛另有安排。”太子妃长长一叹:“我自然信皇阿玛另有安排,但总有人是不信的,但我来找你,并不是要谈论这些,仅仅是得知你进宫了,我想来找你待一会儿,想找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喘口气。”“娘娘……”“怎么称呼我娘娘了?”毓溪自己也愣了,并非她不真诚暴露了本心,旧年腊八至今,这声二嫂嫂是她真心实意叫的,反倒是太子妃笑着说:“是不是听着严肃的话,不自觉就规矩起来了。”“二嫂嫂,我能为您做什么?”“就陪我待一会儿,让我喘口气。”毓溪明白了,不再多问,只管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然而这般久了,殿内毫无动静,门外等候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探头张望,可太子妃和四福晋好端端地坐着,不知是在诵经还是祝祷,没人赶去打扰。如此,待得香炉里的香束燃烬,刚好半个时辰,毓溪起身请香,续上香火后,转身见太子妃也站了起来。“你要回永和宫还是储秀宫,又或是回家?”太子妃的气色好了许多,像是涤荡了内心的苦闷压抑,眼神也清亮了,“我送你,坐久了该走动走动,活络筋骨。”毓溪大方应道:“时辰不早,该离宫了,额娘和佟妃娘娘跟前,派个小太监去回话就好,二嫂嫂,您送我去神武门吧。”随着妯娌二人不急不缓地去往神武门,传话的小太监麻溜地跑来了永和宫,向德妃娘娘禀告四福晋的去向,退下时遇上五公主和七公主从储秀宫回来,吩咐他不必过去,说佟妃娘娘知道了。打发了奴才,温宪就来找额娘,询问皇祖母是否消气,母女三人说了会儿话,又听得宫人来禀告,得知太子妃已将四福晋送出紫禁城。温宪正经地问:“额娘,太子妃与四嫂这样亲密,会不会招惹是非,我自然是乐意两位嫂嫂融洽和睦的,可太子妃毕竟是太子妃。”德妃笑道:“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咱们五公主还能在乎别人的口舌?”宸儿在一旁解释:“姐姐定是听和贵人说了那些话,才忍不住多想的。”德妃问闺女:“和贵人?她与你们说什么了。”温宪应道:“是我问出来的话,不是和贵人故意找我们说的,我瞧着和贵人愿意与我们一起玩,见了四嫂嫂也很从容,但她一见太子妃,就浑身紧绷,变得拘谨小心,那我就问她,是不是怕太子妃,又为何不怕我们。”“她怎么说?”“您听了,别怪罪和贵人可好,她那么年轻,就算说了不懂事的话,让佟娘娘往后慢慢教导就是了。”德妃嗔道:“和贵人再年轻,也是你的庶母,这话听着怪没大没小的,可不好。”温宪便不再顾虑什么,说道:“和贵人不知从哪儿听说的,说宫里人都议论,太子爱女色,与年轻宫嫔眉来眼去,见着漂亮的宫女也不放手,所以她很害怕见到太子,更怕太子妃见着她们这些年轻的贵人常在会心中厌恶,怕得罪东宫。”德妃已然蹙眉,问道:“是谁告诉她的。”宸儿说:“想必是些奴才多嘴,额娘,也就是咱们永和宫规矩大,环春将太监宫女都调教的好,别处的奴才,可就不好管了。”德妃叹了一声:“她年轻不经事,心中害怕也不奇怪,但这话若传到你们皇阿玛耳朵里,她可要自毁前程的,且得有人教教她才好。”:()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