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八福晋脑中一个激灵,她想起了从四贝勒府回来那晚,曾不慎将钥匙落在炕上,当时胤禩就在屋里。恰恰是那一日,她原将药丸连着盒子取出来,命厨房预备了好酒好菜,想着夜里与胤禩欢好一场。后来被四福晋的邀请打乱了计划,她亲手放回药丸,锁上了柜子,直到今天才再次打开。这几日里,钥匙唯一不在她身边的,就是那晚沐浴时,那么动过柜子和锁的人,要不是下人,要不就是胤禩。“福晋……”“我丢了东西,吩咐管事,将二十二那日到今天,在我房里伺候过的丫鬟婆子都关起来,不要打骂审问,等我之后发落。”“是。”八福晋努力打起精神,她不能自乱阵脚,得好好想一想这件事该如何解决,眼下比起外头的羞辱嘲笑,她更在乎和胤禩之间,会不会因此生嫌隙,她不能被胤禩厌恶,绝不能。很快,外头的下人都被聚集到后院暂时看管,院子里顿时没了人声。当胤禩回到家中,见四下静谧得瘆人,不由得生出警惕,仿佛哪里埋伏了刺客,随时会窜出来刺杀他。八福晋从门前出现,她亲手打起挡风的棉帘,温柔亲切地问:“怎么不用晚膳了,不是要吃了酒才回来?”胤禩停下脚步,将凌乱的心按下,他是回来解决大事的,务必要冷静。见珍珠来接手掀起棉帘,胤禩回过神,什么也没说,径直进了门。八福晋定了定心,命珍珠在院子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屋檐下,连带她也是。“别冻着,去加件袄子。”“是……”珍珠很是无奈,在她心里,福晋是个好人,救她于水火,就连今天闹出这莫名其妙的事,她还担心守院子的自己会冻着。可是好人也会让人身心疲惫,让人喘不过气,福晋就是这样的好人。屋子里,胤禩由着霂秋为他脱下外衣,待接过热帕子擦手时,才问道:“下人们哪儿去了,前门中门的还好,你这院子里怎么不见半个人影?”八福晋转身去端茶,背对着胤禩深深吸了口气后,才说道:“我丢了东西,将他们看管起来,等找着了,自然就放了。”胤禩说:“大过年的,不要打打杀杀,你丢了什么东西?”八福晋将茶碗递给他,可十指止不住地哆嗦,眼看要摔了茶碗,胤禩赶忙接了过来,并自在地坐下。他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一手放下茶碗,一手摸了摸腰间的东西,可抬头刚要说话,赫然见霂秋冲着自己跪下了。胤禩不禁皱眉,手指也握成了拳头,他猜想,霂秋已经发现她少了一颗药丸,这是要向他坦白吗?“胤禩,我对不起你,这件事关系着你我的名声,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害了你。”八福晋看似镇定,实则一开口,已泪流满面,生怕哭大了缓不过气,更着急地说道,“我想用来你我欢好的丹药,丢了一颗,不知是哪个奴才贪婪偷去,还是被惠妃的眼线……”然而此时,胤禩已摸出了腰间的小盒子,打开放在桌上,说道:“在我这里。”八福晋浑身一哆嗦,膝行而上,抓过盒子看了又看,虽然药丸上缺了一块,但色泽大小和气味都不错,不论如何,东西还在,她飞散的魂魄,也终于归位了。可是,脖子却突然变的僵硬,她再不敢抬头看丈夫。胤禩长长一叹,语气沉重地问:“你可知什么年纪的人,才要用这虎狼之药助兴,霂秋,你我才多大?”“不是的,胤禩……”“私自翻你的东西,是我的不是,可你也太荒唐了。”:()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