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的姜彩刚到家门口,直接一个脚软昏了过去。
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双冷漠的眼睛,用手扶起了她,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耳边很吵,男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叽叽喳喳让姜彩皱起眉头。
她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点想吐。毒药的毒性还没完全排出去,她一睁开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抓着床板哇哇一阵吐。
“三弟妹你好些了吗?昨天到底怎么了?你晚了一个时辰才回来,身上全是血,可吓死我们了。”柳汶素拍了拍她的后背,心疼地看着姜彩。
郭云看见也走到床边自责的开口:“都怪我急着回家,我应该陪着你的……”
吐了一大桶黄黄绿绿的东西后,姜彩总算是舒坦了。
她仰面躺在床上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不想把姜莹莹的事情说出来。
钟老太倒了杯热水递上来:“老三家的,店铺不开就不开吧,还是身体要紧。喝点水歇歇。”
热气袅袅蒸腾,脸颊也跟着暖了起来。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咱们钟家满门忠烈,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难道你就不想试试吗?”钟齐礼站在屋子一角,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姜彩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柳汶素几人沉默了。
姜彩也猜出了七八分,现在誉王被钟齐礼救下来,他可以用护送誉王回京的借口一同回去,然后为钟家洗清冤屈。
姜彩忍不住笑了。
这位便宜丈夫头脑真是简单的可以,钟家落败时众人连援手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帮钟家翻案?!更何况,幕后黑手正是这位誉王殿下。
想起昨天姜宁安说的东西,姜彩微微蹙了蹙眉。
得找个机会拿回来才行。
钟老太坐在床角,饱经风霜的脸上堆满严肃:“不是我不愿意回去,钟家全族流放,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又有什么本事保证钟家能沉冤得雪?还不如在宁古塔了此残生,好好过日子。”
钟齐礼急了:“娘,这可是钟家几辈子的事!”
众人都沉默了。
“你们,你们都被那点银子蒙了心了!”钟齐礼气的拂袖掀飞桌上的茶壶,陶瓷碎片噼里啪啦滚了一地,茶水飞溅,“士农工商,商人永远都是最底层最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待了几天,钟齐礼已经把钟家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姜彩为了养家糊口开了一家布庄后,他不屑地冷嘲,果然是鼠目寸光,只想着赚银子。
“老三!要是没有那家店,我们早就饿死了!”钟老太重重把茶壶放在桌上,愠怒看着自己儿子。
几年不见,钟齐礼变得易爆易怒偏执自大,仿佛换了一个人。
“娘你别气坏了身子。”郭云和柳汶素赶紧上来劝诫。
屋子里瞬间火药味十足。
“如果本王能保证让钟家沉冤得雪呢?”屋外走进来佝偻的人影,一身普通衣衫的誉王高湛廷缓缓走进来,眸子锐利地像一把刀。
他的伤很重,即使修养了三天还是只能佝偻着缓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