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半个月内昭清每天白天晚上连轴转,虽然有方漾和姜姚帮忙,但他依旧晕倒了两回,宋栗栗更是跟学校请了假跟去了云生山别墅照顾他。
而在此期间,昭清还得强撑着去办姜越宁的葬礼。
在葬礼上,昭清依旧是一滴眼泪都没落下,姜老夫人对此很是不满,甚至在葬礼结束之后就要强行把姜越宁的骨灰带走。
对此,昭清只是让人将灵堂团团围住,然后一身肃杀地告诉姜老夫人和姜瑾华,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把姜越宁的骨灰带走了。
而姜越宁也不会被葬进姜家的祖坟之中,以后他们若想来祭拜,可以联系他,经过他这个未亡人的首肯方才可以祭拜。
姜老夫人颤抖着质问昭清怎么敢这么做的。
而昭清语气中带有罕见的怨怼,他直言不讳,当着姜越宁的遗像问他们:
“谁才是害死姜越宁的真凶?谁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了却自己的愧疚而包庇那个真凶?”
“老夫人和家主应当比我更加清楚吧?”
昭清已经不再叫他们奶奶和爸了,他的称呼再次变为了疏离的老夫人和家主。
姜瑾华此时已经头发全白了,他没想到就因为他的犹豫,现在他的弟弟和儿子现在全没了,他的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还没说出一个音节来,昭清如利刃般刻薄的话语就接踵而至:
“您现在查清楚当年车祸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又来做好父亲了?”
“还有您,老夫人,您给姜越宁选的结婚对象还真是好,姜越宁都要被他害死了您却一无所知。”
“老夫人、家主,您两位看上去如此疼爱姜越宁,其实我真的想要问一句,你们究竟是在爱他,还是只是在爱一个可以让你们永享荣华的继承人、一件趁手的工具?”
昭清说得字字泣血,若是在往常,只怕姜老夫人和姜瑾华早已动怒,可现在他们一个清楚是自己身边的容柯和张妈给姜越宁下了毒,即使他这次不死将来毒气侵体也未必是长寿之相;一个又已经弄清了当年车祸的来龙去脉,这才知道为了心中的那点愧疚和不舍究竟是如何养虎为患。
“昭清,你这样说便是在怪我们了?”姜老夫人悲从中来,甚至要跪倒在地,昭清却只是冷冷派人把她扶起来,他不再理会迅速衰老的姜瑾华和颜面尽失的姜老夫人,他现在只想带着姜越宁回家。
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去。
末了他只逆着光回望一眼,对姜家母子说道:
“老夫人、家主,我知道,你们从不认为我是你们的亲人,正好,现在,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我不会离开姜氏,因为让我代为管理姜氏本是姜越宁生前的嘱托,我会担负起姜家少夫人的职责,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将来无论我做什么事情,肯定是以姜氏的利益为先,在未找到合格的继承人,我不求你们帮忙,但还希望老夫人和家主不要挡着我的路,姜氏的重担由我一人承担,无论是内奸还是外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姜越宁辛苦经营的成果毁于一旦!”
日子匆匆过了三个月,三个月来,昭清竭力处理所有工作上的事,慢慢的,他开始真的有点像个豪门继承人的样子了。
说来也好笑,前世宋家只一心培养宋知远做继承人,而他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