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园丁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于一个刚刚丧夫的先生来说,突然提起他的亡夫难免让人难过。
想到这儿,园丁赶紧找补道:
“不过…哦!不过先生,今晚,就在刚刚,这盆昙花开了,他可真漂亮,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园丁,还从来没见过紫色的昙花呢!”说罢,园丁赶紧让开路离开,昭清也终于看见了他身后那株怒放的昙花。
如梦似幻的紫色昙花盛开,一下把昭清拉回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午夜,他和姜越宁也是在这样一株昙花下对视、展颜,那时候姜越宁对昭清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可惜,姜越宁食言了。
骗子!骗子!这一刻昭清禁不住泪如雨下。
直到这一刻他心中的所有情绪才一起迸发,在这个深夜没人知道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的昭清哭到心脏都疼痛,明天吧,明天之后他又会努力地生活去了,他又会假装自己已经忘掉了姜越宁,但就在此时此刻他想要尽情哀悼他阴差阳错总是求不得的爱情。
昭清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自己回到c国之后,谢承宣曾来找过他。
谢承宣来时落拓潦倒,简直不像是一个总裁的模样。
昭清以为他也是来哀悼,然而却不想谢承宣只是看着他眼圈通红、声音嘶哑地说道:
“昭清,你不会相信,我做了一个梦,在这个梦里,你的爱人不是姜越宁,而是我…”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可笑,也许你听了会把我赶出去,但是如果不告诉我梦到了什么我怕我真的会死掉。”
昭清不会知道谢承宣究竟做了多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然而还未等他剖白自己的梦境,昭清就已经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昭清说:
“谢董,你是不是想说,在那个梦里,我们在同一所高中,你为了一个赌约接近我,可我却一无所知,只把你当成救我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我倾慕你、依赖你,在高中毕业后我们就确定了关系,在那之后你被人设计断了腿、我不离不弃照顾你,可你却劈腿了,劈腿的那人还是你最爱的韩以竹?”
昭清的声音没有一丝讥讽,谢承宣却立刻反驳道:
“他不是我最爱的人!我最爱的人是你!”
但他喊过这句话之后,却突然瞪大眼睛诧异惊呼:
“昭清你怎么会?”
“想问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对吗?”
“我从一开始、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啊,谢承宣,我讨厌你的犹豫、你的多情、你的妄想坐享齐人之福,你现在记起来这些也好,从今往后我讨厌你也算是师出有名,我不用再背负着‘你和前世那人是截然不同两个人,所以我得宽恕你’这类思想包袱了。”
“我不明白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是想赎罪?那大可不必,前世的宋昭清已经死了,你的罪再不能赎。”
“又或者你是想再续前缘?”说到这里,昭清摇摇头,仿佛很疲惫似的,“那更是不必了,你看就像你手臂上的刺青一样,它会留在那里一辈子,永远也不会消除,而你对我的伤害也一样,我现在不恨你了,因为没必要,但我更不会爱你,因为我已经有了爱人,他和你是不一样的。”
“可他也曾经伤害过你!就在这个平行世界里!”谢承宣有些失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