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九年灭情时
商雪羡默默地走了进去,当她答应那些人替其刺探两个孩子关押地点的时候,她便知道她与靳修之间的矛盾会再次炸裂。
如今这一身装扮似乎说明了一切。
从这一刻起,他或许不会将她当作商家的嫡女,也不会将她当作北魏的皇后,她不过是当年那个在南陈城墙上倾城一舞的舞姬,是那个让他动了欲念的女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和靳修之间的感情脆弱的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莲花一般,需要特定的土壤才能存活,稍有不慎便会迎来巨大的雪崩。
他柔情蜜意的时候也会笑她杞人忧天,可如今看来自己倒是没有多想,好似一切都在按照她恐惧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人生进军。
龙吟殿内,烛光嫋嫋跳动,斑驳可见,她刚刚迈步而去却已经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拉上了床榻。
床榻的一角放着一个牌位,上书:护国公王枕之灵位。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心如死灰的商雪羡眸中也闪过惊恐,她满是愕然地看向靳修,那眸光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你……”
只是还不等她多问,好似一切的反抗与狐疑,一切的悲情与无奈都化作了唇齿之间的呢喃,他平时虽然并不温柔却也会顾及她的身体。
可今日的他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不断地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及她已经破败的身体,只想迎来毁灭,也唯有那样他才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只是看似弱不禁风的她却有着超乎常人的生命力,不管他如何的折腾都还残存着最后一口气,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靳修。
“商雪羡,在王枕灵位前承欢,滋味如何?”
靠近床沿的位置,原本面容精致的商雪羡宛若死鱼一般躺在榻间,空洞的眼眸,渗血的唇角说不出的凄惨。
“这么多年过去了,伺候人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差。怎么?王忱中看不中用吗?”
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商雪羡头顶盘旋,不等她反应脖子已经被狠狠掐住,明明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此时却格外的扭曲。
她被王枕偷偷藏在洛邑郡多年,两个人难道真的没有发生别的事情?他是男人,他太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就是王枕不曾得到过的月光。
“呸!你不配提他。”商雪羡狠狠啐了男人一口唾沫,瞧着他眸间愈发浓郁的杀意,她笑得无比的嘲讽,“靳修,你这一辈子都赢不了他,因为我心悦他。”
商雪羡的心是真的死了,她没有想到靳修会用这样的方式折辱她,或许当初那轻微的心动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既然如此还不若早早死了,也免得双方互相折磨。
想到这里,她眼眸痴痴地望着榻边的灵位,若是没有发生新婚夜的巨变该多好,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不会动心,他也不会死!
“不识好歹的蠢妇。”靳修一把将她拎起来,挥手间将那灵位扔了出去,单手锁着她的喉咙,“放着一国之后的位置你不要,上赶着给王枕当外室,你怎么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