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若有若无地劝解了她两句,让她莫要贪念那皇后的位置,借着夏侯家的余晖老实本分地活着。
“本宫可没有撒谎,帝王确实不想让夏侯家的女儿有孕。”
她的手掌轻轻覆着小腹的位置,靳修压根不知道她为了入宫可是自幼研读医术,对于那避子汤的味道极为熟悉,若不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她又怎么会喝下那要命的汤药?
“你瞧一瞧这偌大的六宫,能够怀孕的无疑不是身份低微之辈,就连郭昙也不过是一个祭酒之女。”
也就是说,帝王一早就开始防备北魏的世家,这些入宫的女人可以是他手中的利剑,可以是他拉拢世家的棋子,却成不了他孩子的母亲。
“若是老爷……”
“从古至今,皇室与世家的对弈就没有停止过!你瞧一瞧南陈,商家如今不是左右逢源吗?”
夏侯宛和夏侯凝虽然亲姐妹,然而两个人的性格却南辕北辙,一个就像是不染俗世的雪莲,一个却像是红尘傲然的玫瑰,她们的追求从来都不同。
在夏侯宛看来,帝王不过是她通向权力巅峰的通道,她用莽撞、刻薄一点点掩饰着自己的野心,就是为了一击必中!
“孩子,是夏侯家最大的底线。”
她今日之所以透露一二,就是为了让家族升起警惕之心,免得被喜靳修卖了!
锺粹宫,商雪羡正在看北魏宫廷的账册,偌大的六宫用度支出居然和商家大相径庭,就算是她都免不得道一句:“好朴素!”
作为一个见过了奇珍异宝的世家贵女来说,北魏皇室的内孥简直穷得让人不忍直视,望着那差不多空空如也的账目,她唇角一点点拉成直线。
以前的淳贵妃,到底是如何维持六宫用度?
:大公主抵触之心
就在商雪羡因为手中那点银钱犯难的时候,淳婕妤因为大公主的事情闹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哪些蘌医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居然连一个小娃娃的病都没办法。”
淳婕妤从小宫娥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她除了能在床事上豁得出去之外,那闹腾的本事也是享有盛名。
商雪羡当年初入北魏宫廷的时候,便曾受到她的针对,真正将恃宠而骄发挥的淋漓尽致。
后来因着帝王盛宠不在,她倒是收敛了一些脾气,好些时候没有闹腾了,可这次因着大公主的缘故再一次将本性展露无遗。
商雪羡的眉头紧紧蹙隆,大公主感染风寒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终归是靳修的第一个孩子,这合宫上下倒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蘌医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以说如今给大公主问诊的蘌医都是太医院里面顶顶的圣手,这样的人都没有办法驱走她身上的风寒?
倒是一件怪事!
“本宫过去看一看。”
商雪羡走进馨和宫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满头大汗的医者,甚至还能隐隐听到靳修怒火中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