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祖母是真正的大家之女,就连自己的母亲在她的心中,都配不上自己的父亲,更别说那个歌女。
“那天的事情你如何看?”
陈卿华的问话令商雪羡拧起了眉头,她说得自然是泰和宫的事情,只是这事情扑朔迷离,就算是靳修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
恐怕最终会无疾而终。
“那是靳修的事情,和我没有多少关系。”
流掉的是他的子嗣,死去的是他的宠妃,他自己都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她自然没有任何的看法。
“确实和你没有多少关系,只是这北魏后宫的动荡,稍有不慎便会牵扯到前朝的事情。”
“雪羡,我知你记恨商家痛恨王家,甚至还怨恨我的皇姐!可是南陈的百姓,他们就该死吗?”
陈卿华无疑是了解商雪羡的,她知道如何打动后者,知晓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有一颗宽厚的心。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有朝一日你若是能在靳修面前说的上话,就多替南陈的百姓想一想。”
她在这后宫的时间并不久,却也深知靳修对她的偏宠,那种宠爱或许只是流于表象的偏爱,可也足以转圜一二。
“你或许不知道,我的良善之心早已经被泯灭。”
商雪羡好笑地望了陈卿华一眼,这位看上去懦弱的小公主倒是说得轻松。
——别说她对靳修来说只是一颗棋子,就算真的能说上话,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谁也比谁强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的谈话,随着商雪羡的远去而消散,原本便寂静如水的沂水苑更为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乌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陈卿华的身后,巧笑着嘲讽。
“怎么?时至今日,你还想拉她入伙?”
“我没有想到,曾经心怀慈悲的她,早已经变成了铁石心肠!我还以为南陈的百姓,足够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卯兔,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她承受的苦果,是你从未承受过的,她流过的血泪是你从未流过的。”
乌拉忽然间拉下自己的面具,那张如花的娇颜就这样暴露在她面前,赫然便是曾经出现在挞塔部的倪裳。
“南陈的百姓是你南陈皇室的私有物,可不是商雪羡的。”
听着她的话,陈卿华忽然转身看向了她,嘲讽的声音与之前的温软天差地别。
“你确定南陈百姓是南陈皇室的吗?我长姐将我送到琅琊阁习武的那一刻,南陈皇室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
:南陈处境实堪忧
倪裳倒是一点不在意她的嘲讽,只是淡淡地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匕首。
“这天下,弱者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她将匕首狠狠扔出去打掉陈卿华头上的步摇,听着步摇落地的声响,眸色微沉。
“就如同你们南陈的皇室,若不是琅琊阁暗中帮衬,你们早已经变成了世家的傀儡。”
倪裳瞧着陈卿华芳容色变,这才颇有兴致地望着她:“你为何不告诉她,辜氏是自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