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西风在原主记忆里,找不到时代信息。也就是他不知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名号。幸好他知道自己身处苍梧郡,采药的地方是大瑶山。语言系统是岭南南越语。应该还是在中国。韦西风本来背着药篓,手上有药锄。现在,这些自然都不见了。他光着脚丫,浑身湿透,走近一个小寨子,在寨门口向守卫打听打听。问过之后,得知小镇名兴窑寨。两个卫士听他说是药师徒弟,采药时不小心掉到江里,漂流到此,警惕态度马上变得很和善。他们中一人去请示长老。另一人从褡裢里摸出炒米饼给他充饥。韦西风实在饿了。道谢之后,赶紧咬一口米饼,细细咀嚼。味道真好啊!一会,卫士领着一位老者来了。韦西风收起米饼,向老者行礼。然后把自己的事重新讲一遍。老者问:“细佬,你话你师父是苍梧郡医师。这里离苍梧郡城500里远。你打算咋办?”韦西风答:“回阿叔,我想看看寨子里有没活干?如果有,我挣点路费再回去。”老者笑道:“你是医师学徒,应该识点跌打推拿吧?要不到寨子里的拳堂去帮师兄们捏捏肌肉、松松骨头?如果你的手艺过关,他们不会亏待你。”韦西风抱拳道:“多谢阿叔指点。还请阿叔帮忙牵线!晚辈挣到钱,请阿叔饮茶。”请饮茶就是拿回扣的意思。老人笑道:“细佬嘴巴倒是够甜。跟我走吧,我带你过去。”韦西风对两个门卫躬身行了礼,随老人进寨子里去。岭南民风淳朴,对韦西风这样的本地落难少年,绝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原主意识中,岭南人对北方人有些成见。一路走一路聊天。韦西风告诉了老人自己姓名,也知道了他姓霍,就称他霍叔。老人并不老,也就50岁样子。山区人脚力矫捷,一点不输韦西风。二人不久就到了一座院子。里面有十几、二十人,打拳的、舞棍的、对摔的…都在练武。有个头裹青巾、腰扎白练的年轻人站在那里,见到霍叔带着个陌生少年进来,迎上前笑问:“霍叔,您怎么有空来了?是哪家亲戚的后生想学拳吗?”霍叔道:“阿根,打搅你一下。这细佬不是来学拳的。他是药童子,采药时从山上掉江里,漂到这里了。他想找事做,挣路费回家。”“哦,还有这事?”叫阿根的青年上下打量了韦西风几眼,道:“行了,霍叔,交给我吧。保证让他够路费回家。”韦西风赶紧抱拳致谢,道:“多谢阿根哥。”霍叔对韦西风道:“细佬,你就留在拳堂帮忙吧。挣够路费早些回去。免得家人担心。…阿根,我走了。”韦西风对霍叔弯腰鞠躬行礼。阿根与霍叔聊着天,送他出去。有几个歇下来的后生凑过来,问道:“细佬,你家在哪里?怎么掉江里去了?西江正涨水呢,你命真大呀!”韦西风便把自己的事又重复一遍。几个人听他说懂一点跌打损伤,立即来了兴趣。七嘴八舌,问东问西。还有人卷起裤管让他查看脚上的淤斑。韦西风跟在师父身边五、六年了。对普通的扭伤、骨折也有些见识。他的性子也从容,一个一个回答这些师兄们的问题,不紧不慢,很快与大伙打成一片。阿根回来时,见到这场面,也没多说什么。韦西风于是在兴窑寨暂时落脚了。他师父古云涭沿着西江一路寻找,见到上行船只,就站在岸上大声喊叫询问,遇到江边劳作的人,也过去行礼打听。四、五天后,古云涭死了大半心。他望着涨水后宽阔的江面发了一阵呆,抹了抹眼睛,转身朝苍梧郡城方向而去。韦西风在兴窑寨拳堂,很快混得“风生水起”。他确实有点料。而那些练武的师兄们,身上的问题不少,却又不严重。正是凑巧对了路子。他们练习累了,韦西风就帮他们正骨松肌、推血过宫。遇到需要用药的,韦西风写个方子,他们让人从镇上买药材回来。韦西风帮他们熬药。寨子里男丁人人习武,这是民风使然。大伙得闲就到拳堂练习。这里有师父、教头指点。练武者也是要算费用的,一般是以两个时辰为一堂课。拳堂里有人做饭,练武者可以约餐。肯定也是收费的。韦西风不知他们怎么计算。除了练武者,阿根是堂主兼教头,几乎每天都在。他还有三个徒弟,多数时间也在。还有两个杂工兼伙夫。韦西风没事的时候,也跟着他们比划比划。他师父古云涭是有武功的。韦西风也学过吐纳、拳掌这些。韦西风虽是在此地渡难,但感觉着实不错。有些乐不思蜀味道。转眼半个月过去。这天,阿根叫住韦西风,取出一个袋子递给他,对他道:“西风,这是你的路费。够你路上开销不成问题。你快些回去吧。你师父应该担心死了。”这么长时间,大伙都知道他是孤儿。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师父。韦西风接过钱袋,掂了掂,铜板还不少。他对阿根抱拳道:“阿根哥,这段时间,多谢你和师兄们关照。我都唔想回去了。…你和师兄们到苍梧城来时,记得来搵我啊。”在院子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事,过来与他话别。时间不长,大伙却相处的十分融洽。人人都说西风兄弟脾气好,做事也到位。很有好感。韦西风从拳堂出来,去找霍叔。霍叔是寨子里长老会成员。韦西风去找过他一次。那次是去探望他。今天是把为他熬的膏药送给他。霍叔有哮喘旧疾。韦西风按照师父的方子,托阿根买了药材,为他熬制了膏药贴。这是韦西风对他表示致谢的意思。当时不是说了,挣到路费,请霍叔饮茶吗?就以膏药抵了。:()幸好遇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