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妘笙看着帐项,悠悠地说道:“皇上会无缘无故地信任我,我,也可以无缘无故地信任你。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在宫里……真是太累了……”
这倒让妙彤不好意思起来。
“主子,奴婢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妙彤.当初我说过,安心与我携手相行。今日.我再说一遍,”江妘笙握住妙彤的手,“安心与我携手相行。”
江妘笙的手是暖流的,温暖而稳定。妙彤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并没有急于收回。良久,她才答道:“是……”
这是一个安心的答复,但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儿人情味儿。这皇宫啊!
月光下流水无声,梅花已残,唯香不绝。风犹寒,手炉未离手,人更添了一层衣裳。
江妘笙远远就瞧见慕容瞮等在了那里,这一次他没有易容,也不知他是用的什么法子混进来的。他本就生得俊秀,如今寒月冷香越发把他那些装出来的的什么放荡不羁掩了去,倒像是从书里面走出来的俊逸书生一般。只是江妘笙知道,这个书生可不简单。
“殿下久候了。”
慕容瞮回过头来对江妘笙笑了笑,“无妨,月下佳人相约,是何等旖旎事情.等也值得。”
江妘笙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找我何事?”
见慕容瞮问起正事,也不管他脸上笑意绵绵,江妘笙移目看着那一弯冷月,说道:“我想知道慕容博的把柄,也许不用最致命的,但一定要多……他那样的人应该做过很多要命的事情吧?”
“你想做什么?时机成熟了吗?”
“我总该试一试的。”
慕容瞮不置可否地说道:“梁州的事不就是最要命的事吗?”
江妘笙握紧了手炉.那些镂空的好看的花纹就这么轻易地印在了她手上。
“我不想说这件事。”
“那你想要如何?”
“我要皇上对他慢慢起疑心。我知道要扳倒他很难,所以我需要慢慢地来。”
“他信任你了吗?"
“难道王爷没看近来的圣旨?”江妘笙冷笑,“哪一样不是王爷谋划的?”
“他对你好吗?”慕容瞮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就像是最随意的问候。
只是这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总也掩不去那一份最炙热的探求。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面前流水落花似乎正嘲风月情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