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县的地主们像去菜市场赶集一样,结伴进入官府。他们喜气洋洋,窃窃私语,期待这次齐心协力的战斗能胜利,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起初,县太爷对他们挺客气,让他们入座,喝茶。县太爷爽快道:“你们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洪地主站起来,面带笑容,率先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财。我们的要求无非就是调整田地等级,减轻赋税,这对县太爷而言,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地主而言,是天大的事。”县太爷胸膛起伏,强忍怒火,问:“你们穿金戴银,为何还不满足?”洪地主理直气壮,道:“刁地主之死,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逆来顺受,死得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县太爷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能劝动刁地主的儿子,让他不要再给县太爷添麻烦,让县太爷在官位上坐得安稳。”县太爷冷笑,道:“照你的意思,我做官,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吗?”洪地主话赶话,侃侃而谈:“强龙不压地头蛇,您给我们几分薄面,我们便给您十分尊重,互惠互利,谁也不吃亏。”县太爷丝毫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尊重,反而感觉到威胁和侮辱,于是摔杯为号令。哐当一声脆响,茶盏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霍捕快反应迅速,带官兵们冲进来。地主们惊慌失措。“这是干什么?我们和和气气,只是来商量事情罢了。”县太爷重重拍桌,威严道:“刁民造反,通通拿下!关进大牢,审问出主谋!”官兵抓捕这群养尊处优的地主,就像抓肥猫一样,轻轻松松。“冤枉啊!我没有造反的意思!”“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提要求。”“县太爷,我愿意把金银都献给您,求您不要抓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来凑热闹啊,我是被连累的。”……地主们喊冤,但无济于事。很快,大牢就被塞满了,连牢里的耗子和跳骚都兴奋起来。——石师爷正在学堂讲学,突然门口传来喧哗之声,还有哭声。学童们都被扰乱心神,转头朝外面瞅,无心念书。石师爷喊来唐风年,让他来教学童,自己则是去外面查看情况。“石师爷,您在官府有人脉,又做过十几年师爷,求您救救我家老爷。”“我家孩子在您家念书,您是师父,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您帮帮忙。”那些地主的家眷病急乱投医,带着贵重礼物,来求石师爷帮忙捞人。石师爷问明原委之后,思量片刻,拒绝道:“求我也没用,我只是教书夫子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找出主谋,县太爷才会息怒、放人。”“你们与其求我,不如去牢房里打点一二,让那些地主老爷们少受点罪。”见石师爷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那些人又一窝蜂般散了,甚至有些人气狠了,放话道:“你一点忙都不肯帮,如果我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家孩子就换个学堂念书,让你收不到束修。”石师爷无奈叹气。石夫人胆小怕事,问:“夫君,这可怎么办?”石师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唉!听天由命吧!”他担心赵东阳也被牵连其中,连忙把唐风年和赵宣宣叫来询问。赵宣宣听得心惊肉跳,道:“我爹肯定没掺和这事,不过,我还是想亲自回家看看,眼见为实。”唐风年默默牵住她的手,两人共进退。他说道:“师父,我也请假回去一趟,下午尽快赶回来。”石师爷道:“那帮地主老爷夜郎自大,居然以为联手就能与官府抗衡,这次肯定要栽大跟头。”“风年,你们回家去叮嘱赵地主,这段日子一定要避风头,免得受连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唉……”目送唐风年和赵宣宣离开后,石师爷回到课堂,看到那些地主家的孩子们还懵懵懂懂,不禁心生怜悯。他在乎束修,但更看重孩子们的前途,毕竟他们都拜他为师,与他有师徒缘分。他愁聚眉峰,尽力想找到一个平衡点,既不袖手旁观,又不被牵连进漩涡。:()小财主招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