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李坦,瑞王妃的动作一滞。是啊,她还有个孩子呢。瑞王死有余辜,可是李坦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坦儿坦儿”瑞王妃那决绝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继而又嚎啕大哭起来。瑞王松了一口气,人在脆弱的时候,是最好诱哄的。他扶着瑞王妃,缓缓站起身来,替她擦着眼泪:“坦儿很快就会从朔州回来的,咱们一家人还要好好过日子呢。”瑞王妃没说话,瑞王又开始替自己开脱起来:“馨儿,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早上一听到那出戏,就怕你误会,想着快些来跟你好好解释一番。却不想,还是被那刁奴,抢先在你跟前告了状,惹得你如此动怒。你莫不是忘了,太医上次给你请平安脉时就说,你肝不好,动不得怒”瑞王妃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滑落。瑞王抚着瑞王妃的背,又开始解释了戏里说的事情:“当年,我是与你嫡姐走得近些,但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嫡姐是要进宫的,所以才打着来寻她的名义,实则只是想看你一眼”说着,他一副陷入回忆的幸福模样:“我一直都记得,那年夏日,你兄长邀我去府里游湖,你抱着荷花,从廊下走过的模样,只一眼,就永远住进了我的心里”说到这,瑞王妃忽然放下了双手,定定地看着瑞王:“真的吗?”瑞王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当然是真的,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瑞王妃抬手擦了擦眼泪,忽然不再哭了。她偏头看着瑞王,一副破涕为笑的模样:“王爷,是我误会你了。”瑞王松了口气,抬手将瑞王妃揽在怀里:“咱们夫妻之间,不说这些。”瑞王妃的脑袋靠在瑞王怀里,任由瑞王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眼神一片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和眷恋。可是李宗烨,当年抱着荷花从廊下走过的,从来就是周媚儿。繁楼的戏唱了整整一日,上京除了议论这出热闹,再无什么事情发生。姜浔在府里坐卧不安的,一直叫下人打听着外头的情形,尤其是盯紧瑞王府。可直到太阳落山,都没什么事情发生。他一时间有些忍不住,刚想叫下人去萧国公府问问姜令芷,这怎么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姜令芷就已经早他一步,叫孟白给他送了口信过来。孟白动作麻利,避开尚书府各处的下人,破窗而入站在姜浔的床前:“姜二公子!”彼时的姜浔正闭着眼躺在床上,被孟白这一动静吓得差点心跳漏了一拍:“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不叫人通传一声?”孟白挠挠头:“奴是暗卫啊!”暗卫就是这样啊,主子要他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要么避着些人,要么就得易容换装,反正不能光明正大的。姜浔:“”他勉强顺过来气,不再跟孟白纠结这个问题,心想着算了,以后多适应一下好了。他冲着孟白道:“你来得正好,繁楼的戏已经唱上了!但是瑞王府一点动静都没,你家主子知道吗?”孟白点点头:“姜二公子放心,奴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主子让奴来传个话,将军明日就回上京了。”姜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又怎么了呢?”孟白言简意赅道:“李坦。”姜浔恍然大悟。这一日瑞王府没有动静,定然是瑞王稳住了瑞王妃。等李坦被萧景弋押送回来后,才是对瑞王最大的考验到时候,瑞王会挺身而出,将所有罪责抗下,还是像对李荡一样,任由李坦顶罪?姜浔觉得,应该会是后者。顶罪的李坦,便会成为压倒瑞王妃的最后一根稻草。姜浔松了口气,赞了一声:“他回来的还真及时!”孟白一拱手,当即便要转身而去。“哎!你等等!”姜浔忙出声唤住她:“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孟白点点头:“姜二公子有什么话要奴带给主子?”“不是带话给阿芷的!”姜浔挠挠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国公府不是要跟永定侯府退婚吗?退的怎么样了?”孟白诚恳地摇摇头:“奴不清楚。姜二公子若是想知道,奴回府以后,问过主子的意思,帮你打听一番。”姜浔:“”这个暗卫怎么这么轴?还问阿芷她怎么不干脆去城里贴告示呢?“算了算了,当我没问!”姜浔摆摆手:“你走吧!”孟白再次一拱手,破窗而出。姜浔重又躺回床上,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话,觉得自己好像被夺舍了。孟白这丫头应该不会告诉阿芷的吧?孟白会的。姜令芷听完孟白的汇报,一时也很疑惑,姜浔关心这个做什么?思来想去,她觉得他定然是天天躺在床上无聊的疯了,才会关心这些家长里短。于是她吩咐孟白:“明日买些话本子给他送去,打发空闲。”“是。”姜令芷瞧着屋里的各处,觉得也该布置一番:“将军明日便要回来了,把床帐换一换”自她嫁给他以来,还未曾与他分别这么久。不免有些想念。但更多的,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自他醒来到现在,瑞王这个罪魁祸首仗着佑宁帝的偏袒护佑,蹦跶的实在太久了。叫人生厌。而这一次,就算是瑞王还能金蝉脱壳,但再次失去孩子的瑞王妃会轻易放过他吗?心软的女人可能会无数次原谅犯错的男人。但绝对不要低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将军活不过仨月,换亲后我旺他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