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轩自是欢喜应下。
昨夜的雪下得?不大,只是在地面薄薄铺了一层,花枝微颤,落下一地的花瓣。
赵文轩抬手替她?挡住纷落的雪花,摘下一朵红梅,“在下能为薛娘子戴上吗?”
“哈哈……不用,我很少戴花。”
她?从?赵文轩的掌中拿过那朵花,踮起脚尖戴在赵文轩的发?间?。
“今日?是赵公子的吉日?,这花该由赵公子戴才是。”
不知?是雪地里太滑,还?是她?喝多?了酒的缘故,薛雁控制不住往后倒去,赵文轩及时握住她?的后腰。
那晶莹透亮的眼眸中印着自己的面容,赵文轩扬起了唇角,心中有片刻的失神。
薛雁赶紧退了一步,避开他,“那日?大婚是我对不住赵公子,在此给赵公子陪礼了。”
她?为自己倒了满满一盏酒,对赵文轩举杯。
“下雪天冷,冷酒伤身?,还?是莫要再喝了。”
薛雁笑道:“无防,我喝惯了,而且我酒量也不差,这酒我先?干为敬。”
赵文轩温和笑道:“本来也是假的,你?不用觉得?愧疚,方才我见你?只顾埋头喝酒,心中似闷闷不乐,既然不是为了谢玉卿,那便是为了宁王?”
薛雁冲赵文轩笑了笑,扔了手里喝空的酒壶,倚着栏杆,欣赏着眼前的雪景。
“他只是姐夫,自有姐姐为他担心。”
她?笑看着赵文轩,脸上染了几分醉意,可赵文轩却觉得?她?眼神落寞黯然,分明就是心口不一。
梅园中,霍钰正踩着积雪,顺着脚印寻来,远远见薛雁正和赵文轩并肩赏雪景,见她?笑着为赵文轩簪花,觉得?这一幕尤为刺眼。
甚至听到她?说的那句“他只是姐夫。”
心情甚感烦躁,他伸手掰下挡在前面的梅枝,可整棵树上的积雪都被震落在地。
辛荣猝不及防被落了满头满颈的雪,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辛荣颇感无语,心想:“王爷定是吃醋了,恐会伤及无辜。”宁王看赵文轩的眼神好冷,辛荣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浑身?发?抖。
只听赵文轩笑道:“自他进殿起,你?便一直低头喝闷酒,却不敢看他。”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心里真的没有宁王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进宫前听到姐姐说宁王已经将王府交给姐姐打理,还?说要和姐姐好好过日?子的话,她?总感觉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口,不上也不下,难受得?紧。
姐姐和宁王本就是夫妻,他们夫妻恩爱和睦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她?应该为姐姐高兴才对。
难不成她?还?盼着姐姐在王府过的不好吗?难道她?还?期待那日?宁王给她?留的字条?
想起那日?在玉龙寺发?生的事,她?更是觉得?心里烦闷得?紧,酒已经喝光了,她?看向赵文轩手里的那杯酒,“赵公子能不能分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