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夫,覃大夫!”急促地声音从远至近。李杳同苏氏正在剪螺丝屁股,听到声音忙跑了出去。“哎哟,明玉啊!”来人是个大婶,头发半白,面色苍桑。一开口就带哭腔。“香婶!”苏氏忙把她扶住,“覃大夫采药去了,发生什么事了?”香婶一听,顿时嚎哭,“怎么办?怎么办?”李杳一看这香婶乱了分寸,便知事情不简单。“我去看看!”她道。香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也不管李杳几岁,“杳儿,你快去看看吧,我那儿子不知道怎么了,烂了半边身子,前段时间,可还是好好的。”苏氏有点儿担心,“要不我喊寄风去找覃大夫回来?”毕竟闺女还小,只是个半吊子,她怕有闪失,到时候摊上麻烦。香婶又大哭起来,“等不了了,刚刚我儿吐了好大一口血,他要死了!”本就没剩多少壮年的青山村,这要是死了,又是一个打击。不少老人都偷偷抹起了泪。“可怜哦!”“娘,我带药箱去,不会有事。要是师父回来了,你让他过来就是。”李杳打定主意,“我先去拿药箱。”香婶从地上爬起来,哽咽着,直到李杳背着小药箱出来,她才收了声。青山村如今做的木棚是一排排的,香婶家在第二排正中间。李杳刚到木棚外,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她从药箱里拿出块丝巾,其实里面缝了个医用口罩,捂住口鼻。这才感觉好受一些。一进木棚,她就蹙着眉头。不通风,昏暗无光,地上潮湿,木墙上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虫爬过。再看床上,不,不是床,再看他们睡的地方,垫着的褥子黑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褥子下的草也是湿漉漉的。床上的男人发出呻吟声。李杳收回打量上前。低头,男人的脸上半边都脓疤,都溃烂了,再往下看,脖子上大片红肿,有些籽粒发黄,隐隐要爆烂的感觉。“把上衣脱了!”她开口。香婶愣在一旁,“脱衣裳干嘛?”李杳忍耐道,“得看清楚,身上有没有感染。”香婶听不懂,但见李杳神色凝重,莫名有点儿害怕。上来就把儿子的衣裳脱了。又是红籽一片,果然同香婶说的那样,半边身子已经烂了,流着发黄的脓血。李杳起身,朝香婶说道,“染上瘟疫了!”这话如五雷轰顶,直接把香婶劈晕了。李杳走到木棚外,把他们的门从外锁住。恰巧师父赶来。“杳儿,什么情况?”覃大夫行色匆匆,来得着急。李杳想,定的娘不放心她,还是打发了人去叫师父。她小声道,“瘟疫!”“啊?”覃大夫没有怀疑,就是很诧异。之前洪涝,高温,都没有出现瘟疫,怎么这风和日丽的时候,却发生了。“我进去看看!”说着他要进去。李杳心知没有师父确认,很难让大家相信。于是给师父戴了个白色纱布罩住口鼻,才打开锁让他进入木棚。覃大夫出来后,脸色很难看。挥手让李杳把门锁住,才道,“确实是瘟疫,而且很严重,他们瞒了许久。”“得通知武伯伯和爹他们,就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病例。”李杳说完,黯下了眸子。“师父,你可有办法救治。”覃大夫面色沉重道,“办法是有,但需大家配合,而且也不是一日能治好的。若是轻微,不足为惧。问题是里面那人,你也看到了,只剩一丝游离之气,只怕无力回天!”师父俩商量了一下救治办法。又找到了朱武,恰好李阅炎也在,省得他们再跑一趟通知防护了。朱武一家听到瘟疫二字,个个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怎么好啊?”朱桦媳妇又怀了,才将将一月,她很是惶恐。阮氏轻抚着她,安慰她不要慌,先听他们怎么安排。“覃大夫,你觉得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朱武满脸愁容道。覃大夫踌躇着,李杳先开口说话,“师父来前就同我说了。得先排查,除了香婶儿子,是否还有其他人感染了。二是,感染了瘟疫的,得先隔离开。三是,我们会先熬些普通能防预的汤药出来,不管有没有感染,每人每天都喝上一碗。”“怎么排查?”朱武觉得他们的办法很好,也有信心村民们会听他的安排。“待会我会同师父一起每家每户查看,也怕人心慌乱,所以武伯伯,你得在场。”朱武点头。“那香婶母子怎么办?”李阅炎插了句嘴。“他们不能再住在这一块,得马上隔离。”李杳黑眸闪亮,“爹,你找干爹他们尽快建两个大木棚。”她没有细说,也无需细说,她相信爹会听她的。李阅炎马上就起身,嘱咐杳儿小心后,大步离开。于是,这天下午,青山村里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最终查出十八人有瘟疫的症状。其中就有那何寡妇。她闹得最凶,“什么,让我不要住在你们一起?”她才不干,骂骂咧咧,“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是不是故意整我。我哪里有病,你们才有病!不过是长了几个红籽籽,就想把我赶走。臭丫头,是你出的馊主意吧!”李杳人狠话不多。“武伯伯,不听安排地带去看眼朱华!”朱武也不同何寡妇逼逼,掐着她的后颈根,打开朱华家的门,把她的头塞进去看了一眼。何寡妇尖叫连连,吓得半死。好恐怖,那朱华哪里还有个人样,身上的浓疮冒着黄水,恶心死了!木棚因为有许多人帮忙搭建,天将黑的时候,就已经建好了。于是乎,感染了瘟疫的开始转移。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大木棚搭建在离他们两里地远的地方。何寡妇大包小包带着,被李杳拦下,“除了人,其他一率不准带。”“你个小贱人,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想打我东西的主意?”李杳轻笑,“就你这破铜烂铁,你看我看得上吗?”“不想死就听我的!”她大喝。:()乱世种田:挡我发财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