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根本不需要解释。“把这些搬去,叫他们也给磨碎了。”他吩咐完,又赶紧去找了朱武他们。“要水,要很多水!”朱武立刻要了几个汉子就近找水,好在,不远处就有山泉,挑水来完全不费什么力。李阅炎几人快速做了几个大木桶。每个人手上生风,干起活来丝毫不磨蹭。半个时辰后,几大桶肥皂桉树叶水就调制好了。每人身上带着三个竹筒,排队灌好。最后还剩了一大木桶。“还剩了?”朱武探头,看着像浴桶那么大的桶子。“走了,别管了!”他同李阅炎对视一眼。“等等!”李阅炎道,叫来李寄泽,“留张纸!”如果有多的,行善便是积德。他仍旧没办法做得决绝。李寄泽点头。朱武已领人往前走了。这次王正和黄叔,大黄领头,朱武走中间,李阅炎押后。李杳有点不放心,于是与爹走在最后面。苏氏又不放心父女俩,也要跟着。结果就是他们一大家子走在最后了。“你们这是干嘛?”李阅炎难得扭捏。“我们陪爹您啊!”“我们陪姑父您啊!”几个娃儿异口同声,惹得李阅炎红了眼。“好,好!”他卡着喉咙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王正领头,刚穿过桉树林,就被不远处的食人虫吓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看着触目惊心。好在此刻天已微微亮,大家看清楚之后,虽惊慌,但到底有了底气。“大家退后!”王正大声道。他想先实验一下,于是往前走。“干爹!”“王大哥!”李杳在快出林子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前面。朱音整晚都盯着王正的后背,仿佛只要看到,就安全感满满。现在看他要以身犯险,心纠着似的痛。王正朝她们做了个后退的动作。朱音咬着牙,眼泪大珠大珠的落。“爹,娘,你们照顾好自己!”她冲了出去,跑到王正身边,拽住他的衣角。手里抱着竹筒,红着眼盯着食人虫。王正见推不开,只得抹起一缕无奈的笑。李杳笑了笑,就没上前了。毕竟她对这个杀虫剂很有信心,恰好又能让干爹看到朱音姐姐的真心。慢慢融化这个直男的心吧!何况她觉得干爹心里是有她的,不过不会表达罢了。这时,她睨道旁边的李寄风,轻轻摇了摇头。小孩子哪懂什么感情!毛都没长齐,就对爱情高谈阔论。真是好笑!李寄风感受到了明晃晃地嘲笑,忍不住缩了缩头。他当真感觉错了吗?人群紧张兮兮,朱音父母依偎着不敢看。怕食人虫撕碎他们的女儿。忍着痛低泣。可事实同大家想象的不一样,王正同朱音沿着脚边撒着杀虫水。刚落到地面,附近的食人虫像是遭到了巨大恐惧一样,纷纷爬开。穿梭得十分快。眨眼,他们俩附近三尺,一只食人虫都没了。王正抓着朱音快速退回来。“以后,少跟着我!”他有点粗鲁,声音又大,顿时整个青山村的人都安静了。朱音被吼,顿时满脸通红。原来她这么做,是多余的。朱音娘不干了,拉回女儿,“你干什么?音儿为了你甘心赴死,你不领情便罢了,何必凶她!”春嫂子方寸大乱,这是干啥啊!刚刚她都感动死了,这王正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她想上前叨叨几句。就见王正转身往前走,不再理会众人。现在也不是吵吵的时候,前面大片的食人虫虎视眈眈。朱武适宜地叫大家排队往外走,一个挨一个。这事便告一段落。王正与黄叔并排走在前面,给大家开了路。后面的人也不敢放松,紧握着手上的竹筒。见有那漏网之鱼,便倒上一点。就这样,一百多人的队伍走了三个时辰,穿过了虫山。当一片平原映入眼帘的时候。老少妇孺纷纷泪目。邬婆子跪在最前面,仰天大哭,“老天啊!你终于睁开了眼。”压抑地哭,最终爆发,个个嚎啕大哭。苏氏别过脸,满眼通红。朱五娘拍了拍她的背,“想哭就哭出来!”“那你了?”苏氏抹了抹眼角。“我早就哭干了,这些磨难对我而言,并不痛苦!”朱五娘的声音带着沧桑,似乎看开了,又似乎耿耿于怀。出了虫山,是的,李阅炎早在舆图上把丛山,改成了虫山。他们仍不敢大意,打算往里再走半天,确保彻底远离虫山。这片平原凹在山峰中间,虽然能远远看到天边的山脉,但有经验的老人都知道,看山跑断腿,远着了!蔡二妞的难民队伍折了小半,死了两百多人。,!她好不容易就着青山村的脚印方向,带着余下的人到了桉树林。却没发现一个人。还以为他们被食人虫全吃掉了,心里一阵惋惜。“那食人虫好像不进这林子!”蔡家本家有人道。蔡二妞也发现了。于是大家停了下来休息。“要不,我们就在这林子里别出去了。不出去,那食人虫就吃不了我们。”有人又道。这话一出,还有不少人附和同意。蔡二妞休息了一下,渴极了,摇了摇水囊,连口水都没了。于是带了两个人去找水。至于那些人的谈论,她是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那里是什么?”蔡二妞发现了几个大木桶子,又发现周围有些糟乱。她目光锐利,找到了李寄泽写的纸条。“这里青山村人来过!”她断言。“写的什么?”她又不识字,一时有些心急。带来的两人也不识字,只能面面相觑。“叫个识字的来!”蔡二妞当机立断。眼睛却盯着大木桶内,散发着阵阵香气的水。旁边的人渴了,打算用手去捧水喝,被她喝止,“先别喝!”那人见她神情凝重,便收回了手。两人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些树叶,一些竹筒,和一些烂木块。又在不远处找到了泉眼。蔡二妞倒头喝了个饱,这才洗了把脸。“二姑娘~”有人唤道。:()乱世种田:挡我发财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