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滟月打了干净的水,帮寒苏稍微擦洗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了寒苏触目惊心的尾巴。水盆摔在地上,寒意和愤怒袭上心头,江滟月忍不住发抖。雄性们担心江滟月出事,几乎下一瞬就出现在船舱里。见到眼前场景同样脸色黢黑。孤月抱紧江滟月微微发抖的身体,把江滟月嘴巴捏开,免得她把嘴唇咬破。“他已经自己报仇了,他把害他的人一刀刀片下来,片了三万六千刀,仇人的血流了半座城,足够解恨了。”孤月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因为他空间囊里收了三万六千片薄厚均匀的蛇肉,还有一具骨头上连着筋膜,勉强兜着内脏不到处流的蛇尸。偃烛生前坏事做尽,尽给世界抹黑,但九阶蛇兽的尸体可是好东西,孤月还打算回去昆仑好好研究呢。其实孤月要是心理再强大一点,把那三万六千片蛇肉给放火锅里涮了,妥妥地保九争十。但实在太晦气了,孤月嫌弃得紧,一开始吃那两口都是迫不得已。要是没那两口,孤月根本缓不过来,江滟月出来就只能看到瘫痪在床的他了。那时候他还没转正呢,他孤月,堂堂昆仑少主,他不要面子的吗?说起来,和偃烛一战也算是难得的突破,孤月在昆仑的时候,打九阶从来没赢过,虽然昆仑的九阶长老比偃烛这个野路子水货厉害得多。但九阶就是九阶,能够越阶战胜,对孤月而言是不小的突破。“太恶心了。”江滟月恨恨,眼睛都气红了。无尘提前在寒苏身上扎了一针,免得又应激醒了。“看着像母亲带来的书籍里记载的一种酷刑。”无尘看向孤月,让他帮忙回忆。孤月仔细观察一阵,“像是……缠足?”“就是缠足。”江滟月愤恨落泪,擦了一把继续道:“缠足就是把五根脚趾掰脱臼,让脚趾完全压在脚掌下面,然后把脚掌掰断,用布条缠起来,让女人用这样一双脚走一辈子路。”雄性们齐齐打个寒颤,兽世规则虽然比较原始血腥,但讲究的也是个杀人不过头点地。光是听江滟月讲述,雄性们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缠足的伤害虽然不致命,但痛苦却胜过直接砍去双脚,双脚砍去,最坏不过死了,好起来痛苦也只是一时。但是缠足呢,残废的双脚长在身上,每时每刻都在痛苦,身体有自愈的本能,与残忍的束缚做着斗争,炎症、高烧,生命的本能用尽全力,却救不回一双本该自由生长的脚,只能带来无尽的疼痛,直到成为一种可悲可笑的习惯。“如果犯了那么大的罪,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缠足虽然残忍,但大概率死不了,还要给他食物,不是很浪费吗?”南星天真地问,所有兽人都觉得缠足是一种酷刑,专门惩罚罪大恶极的人。江滟月冷笑连连,“这是我们那个世界几百年前的一种陋习,有些变态的男人们觉得三寸金莲好看,就给女孩子缠足,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不让脚长大。”“荒谬。”无尘愤然拂袖,从中医的角度讲,人的脚上有很多重要的穴位,这些穴位不通,那这个人还能好?而且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觉得把脚掰成那样好看。“还好你过来了。”琉夏抱着江滟月,额角冷汗直流,后怕不已。江滟月回抱琉夏,给了他支撑,琉夏比江滟月本人反应还大,仿佛要碎了。“我们那个世界已经不这样了,现在那里的姑娘们都很厉害。”江滟月反过来安慰琉夏,又感动又无奈。“我还没治过这种,我先治一下。”无尘很有先见之明地扎晕了寒苏,现在可以很仔细地观察病灶,不怕病人不配合。兽人尾巴里的骨头一般都有很多分节,并不是完整的一根,而偃烛对寒苏做的,就是将每条尾巴的骨节尽数折断,弯折,用铁链捆起来,再用一根长钉钉入脊椎。兽人不同种族的兽人身体结构不同,寒苏被钉钉子的地方,相当于狐族的“命门”就像蛇的七寸,让他即使是六阶,也只是个结实的“玩物”,能承受,不能反抗。心思恶毒至极。无尘直接用上了自己的麻痹毒素,拆掉锁链的过程十分痛苦,如果寒苏中途苏醒挣扎,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这种金属锁链韧性极好,只会越来越长,八阶的兽人也拉不断,而且越细越锋利,当拉到只有扩香棒粗细时,八阶的孤月和无尘也被轻易割进血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江滟月一开始以为是黄金,所以想到用王水,但现在锁链穿进寒苏的血肉,王水也不敢用了。“像是用异能制造的金属。”孤月对一些古怪异能颇有研究。“试试热胀冷缩,无尘你用最冷的冰把锁链冻起来,孤月你立刻用火烧。”想到王水,脑海角落的初中知识又被翻了出来。兄弟俩依言行动,虽然无尘已经尽力把寒气收缩为一点,但众人还是感觉冷气扑面而来。比起五阶的时候,现在的无尘,异能不知精进了多少。江滟月打个哆嗦,毫不犹豫抛弃琉夏投入弋渊的怀抱。琉夏:???都没反应过来,怀里就空了。雄性们都会心一笑,已经习惯江滟月的喜新厌旧了。孤月指尖燃起火焰,无尘已经先一步来到江滟月身边,夫妻俩一扑一接,配合完美。啪——锁链崩断的声音响亮,就像是新生的第一声呐喊。九尾狐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呢?像火焰般灵动,像喝饱水的毛笔,蓬松柔软,像花朵一样在身后绽放。而眼前九条尾巴是什么样呢?因为被折断的时间不同,九条尾巴长短、大小不同,看起来十分不协调。又因为血液不畅,尾巴毛发稀疏,颜色怪异,发炎化脓的伤口气味难闻,没有骨骼支撑的尾巴死气沉沉趴着,就像九条半死不活的丑陋肉虫。丑陋、怪异、病态,就是寒苏的九尾。:()兽世:开局就送貌美蛇兽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