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遥遥的,她就能看到温知晓的袖边,似乎放了一束花。果然是个懂事的男人。知道在如此浪漫的餐厅里,是要给女人带花的。白欣染沾沾自喜。可等她走过去的时候才看清,那束花,居然是一束白色的菊花。并且还是用黑白色的纸包装的。白色的菊花、黑色的纸——这是给死人送的。刚才由于相隔较远,她就没看清,在暖色的灯影下,还以为是一束普通的玫瑰花。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实际上,白欣染已经来了,她就根本不会在这时候离开。除了装作没看到那束上供的花,淡定的坐到男人对面,白欣染也别无他法。她坐下以后,低头玩手机的温知晓才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淡淡的看向她,叫了一声,“白小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温律师。”“上次见你还是帮你非法夺取家里资产的时候呢。”温知晓把话说的如此直接、直白,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的意思。并且他这浅淡的语气里,多少带了几分火药味。她能听出来。白欣染莞尔一笑,说:“上次的事还是要感谢你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说着,她就从包包里,取出来两个信封。这两个厚信封里,各自装着五万块。白欣染将现金推至温知晓面前,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妩媚。她温柔的开口,“温律师帮过我,我铭记于心呢。以后在海城,白家就是你的朋友。”她太清楚了,她一个小小的女人,温知晓不会放在眼里。但如果提起白家,总是有些许分量的。温知晓盯紧她的眼睛,好一会才说,“这么巧,我也有礼物送给白小姐呢。”随着他说出口的话,白欣染脸上虚伪的笑容,逐渐消失。果然和她所想的没差。只见温知晓,把那束丧气满满的白色菊花,放到了她面前。他依旧面不改色道:“有一句话也送你,好花,不常开。”好花不常开的下一句是,好景不长在。温知晓话里有话。白欣染没有去接那束花,他就干脆直接把花丢在了她的面前。片刻后,白欣染重新露出一抹笑,说:“这点钱确实不多,聊表心意吧,如果你嫌少的话,我……”“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白小姐。”温知晓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不是很强硬,态度却有些冰冷。看出来他来者不善了。白欣染脸上也就不再挂着虚伪的笑,她微冷的开口:“当然,我不会忘记的。”有录音的习惯作为一个很有自己主见的女人,白欣染不愿被温知晓牵着鼻子走。他说什么,她不应该顺着他讲下去的。她要处于主动的一方,这样才有优势可言。但温知晓突然提起的人是安城。白欣染不能说,自己对安城是有愧疚。反正她就喜欢利用男人,而那些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好人?安城之死,要怪的只有他自己。就怪在他色迷心窍。对她产生了不该抱有的幻想。并且最重要的是,安城威胁过她,利用这个把柄得到过她的身体。是,她白欣染不在乎自己跟谁睡过,但在她的交易里,最起码对方得是个有权势地位的,而不是像安城这样的下等人。换句话说,白欣染是认为,她跟安城上床,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这属于无效的交换。沉默良久,白欣染重新抬起头,看向温知晓。“温大律师,我今天主动找到你,不是想跟你叙旧的。你的白菊花我收下了,作为回礼,我会让人亲自上门送一份大礼给你。”“是‘大礼’还是惊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欣染微微一笑,眼底、一片深邃。“温律师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温知晓没说什么。她就补充道:“既然怕了,就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东西可以乱吃,可话,是不能乱讲的呦。”温知晓问她,“你在教我做人么。”“不敢当。”白欣染觉得,主动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她讲话时,腰板就不自觉的挺直了些。“温律师比我各方面经验都丰富,我没资格指导你。”温知晓说:“我昨天去了安城的墓地看他。”“……”“昨天是他生日。”白欣染不愿意听到任何有关安城那个男人的话题。死都死了,难道变成鬼,也要纠缠她么。她不怕!既然他死后都不愿意放过她,那她不介意花高价钱找个大师,让他死后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