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什么都没说,直接开门,让两人进来。
“今天正好星期天,夫人在家休息,你们还算幸运,别的时候,夫人总是早出晚归。”
宁惠敏可是算着时间过来的,但话却不能这么说,“是吗?那我算是碰对付了,运气真好。”
进了门,迎面走过来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冲着两人笑着道:“夫人在二楼小客厅,我带你们过去。”
宁惠敏退下手腕上的银镯子,一把拉住了姑娘的手,“翠平姑娘越来越好看了,今儿又麻烦你了。”
翠平笑容不变,大大方方接了镯子,“密斯宁可真是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宁惠敏露出八颗牙标准笑容,“嗯,我知道,但我就觉得你亲切。”
俩人握着手上了二楼,快到小会客室门口,宁惠敏才松了手。
“惠敏啊!好久没见你来了,最近在忙什么?”何丽娜穿着一身刺绣牡丹旗袍迎出了会客室。
宁惠敏笑着迎上去,“前段时间一直在家学习,忙着考沪上大学,很少出门。”
何丽娜:“怎么样?考上了吗?”
宁惠敏点头,“前两天托熟人打听了,考上了沪上大学文学院。但通知书估摸着还得等几天,才能收到。”
何丽娜:“是这样,虽然离着不远,但通知书邮寄,起码得一个星期。”
“真羡慕你啊!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正是奋斗的时候。不像我那时候,一边带孩子,一边上学,日子特别难。”
“女人太苦了。”
“好在孩子的爸爸知道心疼我,不然我也走不到今天。即使精神垮不了,身体也早就垮了。”
“我家中的姊姊就是累死的,男人在外面讨生活,她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
“她本是个裹了小脚的,刚嫁过去,也是呼奴使婢,可天变了,夫家落魄了,下人用不起了,她只能顶上,劳心劳力十几年,最后得了肺病,我给她请了大夫,大夫让好好将养,她偏歇不下心,照料孩子,挂念男人。”
“没几年就死了。”
“她活着的时候,没得她男人一分钱,可刚死,男人就花钱下聘,娶了个年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现在是不和他家来往的。”
宁惠敏:“所以我不嫁人啊!我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既不用忧心男人找别的女人,也不用替男人伺候爹娘和生养孩子。”
这话听的何丽娜一愣,她是非常开明的人,也一直在为争取女性权利而奋斗,但这么出格的话,一时还真让她接受不了。
“可女人要是不结婚,那下一代从哪里来?社会还怎么延续下去?”
宁惠敏:“我不生,别人可以生啊?!有钱的男人,从来不缺有人给他们生孩子,都是十个八个的生。”
“穷人也都在一个劲儿的生孩子,可好多都养不起,我和小伙伴开了个接济堂,里面好多孩子,没两百个也有一百个了,而且还在增加。”
“我天天给孩子们吃白米饭,附近好多人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时不时的就能在门口捡到弃婴,大多都是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