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对痛感麻木,就会上?瘾。”
细心敏锐如周时浔,当然有觉察到江禧其实有一点恋痛。固然这个聪明的女孩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自己。
但很多时候,“爱”与“照顾”不能同概而论。
她的头脑那么灵光,任何事情一点就透,却唯独不肯花时间了解一些令自己更舒适的生活常识。例如发烧不能冲冷水澡,例如伤口要做药物处理可以得到更快痊愈。
她的思维那样玲珑,她拥有非常灵敏的反应力?与相当机警的观察能力?。可有些事情上?,她宁愿使?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也不肯变通。
例如她为?了达到目的,为?了立竿见影,她不择手段的选项中甚至包含伤害自己。
她很爱自己。
但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但这不能怪她。
“我知道,你是一个人长大的。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你一定精心塑造过许多不同面的,‘假’的‘江禧’。”
他曲起指骨,轻碰了下她的腿伤,
“是过往的每一个‘她们’在陪伴你,保护你,成就了今天在我眼中如此优秀的你。”
江禧仍然在抖,但这与前一秒坠溺欲海里是完全不同样的情绪。她觉得身体在失重,她失重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
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感到恐惧。
男人平静喑哑的陈述在继续:“所以,如果是你喜欢的,让你有安全感的面具,你想一直戴着也没关系。”
不,是她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心。
明明她的心那样顽固,敦厚,坚硬。
可现在它却变成一块薄冰。
周时浔此刻所诉说的每一个字,落弹在上?面,都会崩起一丝裂纹。
周时浔撩起眸,凝望她的眼底似染血生红。他在这里停顿了下,他斟酌的副词是,“只是偶尔。”
“偶尔,也让我见见小?时候的‘江禧’。”
一刹,江禧产生幻听。
她很清明地听见那块冰,碎了。
女孩猛地一下子拉下裙子,转过身趴在床上?,背对他,浑身充满警惕性的刺,不管不顾地扎向这个男人。
这个,随意“拆开”她的男人。
“周时浔,你想要什么?”她埋头在被子里,声音发闷,语气不善,“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不知道么?”周时浔从身后压紧她,指尖慢慢挑开她黑色的长发,唇瓣亲吻在她骨感薄瘦的后肩胛处。
将问?题反抛回给?她:“真的不懂我想要什么?”
“你想都别想!”江禧像只被莫名踩到尾巴的猫,神经脆弱,精神高度紧绷,她不禁抬高声音向他吼了句,
“我绝对不会为?你做出任何改变,绝对不会!”
这次,周时浔没有再接话。
他只是沉默地啄吻她光滑白皙的背部?肌肤,薄唇细数她的柔软,眼眸织缠殷红血丝,游走在她身上?,目光不可名状。
少女的肩背凝白纤直。双侧蝴蝶骨高突嵌落在后肩胛,弧线优美?,细腻盈润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