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南部,正是吴夕瑶所说的,着蚨的栖息地。
顾落:“找到能替你走这一趟的人了吗?”
“还没。”许般般回:“西州南部多山林,是巫修的地盘,他们一向排外,我身边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顾落:“我认识一个月轮教的巫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问问。”
许般般本想拒绝,顾落又说:“白宣极有可能不是冲我,而是冲着我师伯林无需来的,我师伯不久前新收了个徒弟,等白宣知道这消息,我们谁也无法确定他会不会继续留在仙都,如果他调转矛头去找我师伯的徒弟,你的秘密能否守住,对他而言或许就不重要了。”
看到这段消息,许般般放下酒杯坐直身体,他重新考虑了一下,回道:“那就麻烦你了。”
顾落再一次联系吴夕瑶,没说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只说她想要拿回一封信,那封信在西州南部某个人手里,问吴夕瑶有没有时间帮这个忙。
月轮教在南州,吴夕瑶又正好有空,便应下这一桩差事。
顾落将许般般的玉牌序号给吴夕瑶,让他们二人相互联系,不用通过自己这个中间人传话。
顾落处理好许般般这边,另一边钱长老终于看到顾落发去的内容,给顾落发来音讯:“你发来的玉牌序号我查了查,归你林师伯曾经的亲传弟子——戚练商所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落:“还真是他啊。”
钱长老的山羊胡子抖了抖:“什么意思?你遇上他了?在仙都?”
顾落将戚练商化名白宣,刻意接近她,往她这放着蚨的事情简化成三言两语,说给钱长老听。
钱长老懊恼:“是我错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和掌门一同劝阻林无需,留下戚练商的性命。”
“嗐,你和掌门那会儿也是怕林师伯手刃了自己的爱徒,事后会钻牛角尖影响道心,为的林师伯好,怎么就错上了。”顾落跟钱长老讲道理:“戚练商若没有怀恨在心,特地来害我,而是洗心革面好好修炼,你与掌门便是给了他机会的恩人。说到底是他自己执迷不悟,怨不得别人。”
钱长老:“我这就发弟子堂任务,招几个弟子去一趟仙都。”
顾落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解决。不过这事,还是不同我林师伯说了吧?”
钱长老好一番思量:“林无需那边先瞒着,但我得和掌门说一声。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林师伯收了尤宿那小子当徒弟,这消息也得先对外瞒一瞒,免得戚练商听到,又生事端。”
顾落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商量完,顾落终于能放下玉牌歇一歇。
此时天已经黑了,微风带着夜晚与深秋的寒意,拂过叶片落尽的枝头,风中隐约还能听见遥遥传来的柔和温婉的阮声。
顾落静静地听了片刻,一曲终了,她起身来到桌前,桌面上乱七八糟,有新从易氏那拿到的法器制定要求,有画了一半给尤宿的本命剑图纸,有符文阵法远程连接的资料,还有拘风束月环上的符文解析……
虽然乱,但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顾落心里都清楚,要是来个人替她收拾了,她反而会头疼。
看到这些东西,顾落的心情立刻轻盈了起来。
她去拿尤宿本命剑的图纸,想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其完善,笔才刚拿起,就感觉到自己的魂蝶被人触碰,是天阙城里头的乌怀煦。
对方说:“今日的书还没看。”
顾落控制魂蝶装死,假装听不见。
乌怀煦知道她能听见,同时也很意外,顾落居然对史学如此不感兴趣。
——距离齐长老将那本没编写完的《天择四帝》给顾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按理来讲顾落早该看完了,偏偏她就是不爱读史,在学堂读书那阵就因为这个被齐长老训过好多回,如今也是,一打开《天择四帝》就忍不住去干别的。
研究符文的解析跟组合多有意思,即便不小心炸了,那爆炸声也是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