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微勾唇,不露齿一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哎呀,对了,九公子在养伤!青哥,你还不知道吧!”花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忙解释:“是这样子的!今天正午,陈夫子不是让众学子去澡堂……”“澡堂?”青衣的心里咯噔一声。“对呀,你还不知道吗?”花生不明所以,“近日书院里一直流传有女子混进了书院,所以陈夫子召集众学子去澡堂,来验明正身!”只听见一声脆响,青衣手上的花落了地。花生还想说什么,却见青衣直接从花上踏过,疾步而去,只留一地残花。………………………马文才慢条斯理的将穿过王蓝田发髻的那一支银箭拔出,对着跌倒在地,满身狼狈的王蓝田,露出极温和的笑意:“今后我不想听见任何跟这个有关的流言蜚语!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的。”“是的,请马公子放心。”王蓝田强作镇定的神色。到了尼山也才一年,他的胆量确实大了不少,全是给马文才练出来的。日后若是他什么也不怕了,估计是因为马文才不在身边。想一想,整整三年,马文才给他的心理造成了阴影怕不会是一般的大了。马文才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才提了弓箭,春风得意的打算回去见见那正病殃殃的美娇娘。不过才半日没见她,他便如此的想她了。自从知道了祝英怜的身份,他每日只一见她,便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不在身侧,便朝思夜想。平日里绞尽脑汁只为讨她欢心,费尽心血想让她靠他念他。时常琢磨,何日有个好时机再醉一回,好拥她入怀?反应过来,便又骂自己无耻。才到了祝英怜的宿舍,却见马统坐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里面望,一脸忧色,像极了丧门星。马文才看着觉得很是晦气,“怎么?和青衣闹了别扭,媳妇没了?”他倒是还有心思调笑,马统。才想回几句话,后头的门一开,就摔了个底朝天,很是滑稽。来人做书童打扮,唇红齿白,秀气的像个娘们。往日,马文才对青衣这种长相颇为不齿,对生的雌雄莫辨的祝英怜也深觉不够爷们。自从知道这是两个女娃子,才顺了眼,对英怜更是怎么看怎么欢喜。若是银心,听到这番话,毕要开口大骂。青衣却冷了一些,“还望马公子口下留情,别污了我这下贱人的清白。”马统才刚刚爬起来,听到这句话,连忙起身,低声下气:“我家公子只是玩笑话,请你莫要当真。”青衣并不理会他,只对马文才说道:“我家主子想同你谈谈。”她自然是聪明的,已经知道马文才知晓了一切,称祝英怜为公子,也谨慎的没有称作为小姐,只称主子,不分男女。马文才做出让马统看住祝英怜的决定时,就一想到祝英怜会因为此事,而想到他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所以他并不意外。所以马文才表现得格外气定神闲,微微一颔首,便进了门。他的表现让青衣的心凉了半截,却无可奈何,狠狠的瞪了马统一眼,怪他和他主子沉瀣一气,狼狈为奸。马统不明因果,见她看来,只讨好的露出一个笑。青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越发为自己的小姐担心了起来,只怕马文才这个无耻之徒提出什么无理荒唐的要求。马文才缓缓转过平脚,不避不躲,极为放肆的,直直向那坐在岸边,一身男装的女娇娥看去。美丽的女娇娥缓缓抬头,直直对上他的双眼。那美丽的桃花眼,含着寒冰一样。“马公子这般……”她此刻终于端出了大家闺秀的气度,唇角勾出一个婉约的笑容,一颦一笑,竟是女儿家的柔态。连说话的那一瞬的尾音,都酥酥麻麻到人心里。她眼尾轻轻上挑,尽显娇媚柔情,“叫小女子想起一个词儿。”马文才毫不避讳,已将这个美丽的女娇娥,视为囊中之物。他极为淡定,唇角勾出的笑容极为放肆。:“愿闻其详,祝小姐~~”刻意压低的声音,尽是挑逗之意。身着男装的小姐脸上娇媚的笑意顿时化为了极寒的冰。她微微抬过头,侧过脸去看他,眼角讥诮,字字如刀吐出:“登徒浪子,为人不齿!”她扬起的脖子,傲到不可一世,美到不可方物。马文才一向明白越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而眼前这朵冠绝人间的桃花姬,已经放出了她的尖刺毒药。“只于你而言。”马文才淡定从容的回了一句。祝英怜近乎恼羞成怒,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息下心绪,“马公子若是揭发我,未必能得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