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生不慌,“你家公子还是讲理的。”看完祝英怜之后,胡广生叮嘱了几份药,就推开了门。马文才顿时紧张的迎了上来,胡广生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小子还真有趣。“正好我想看看你的伤!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真是善解人意啊!”胡广生打趣道。马文才向后退一步,坚定的拒绝了,“不用看我,先看她!怎么样了?”胡广生有兴趣的看了看,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放心,不会有事的。首先,先让我来看看你吧!不然,又倒一个!”马文才这才安心的跟着他走了。祝英台的心很慌,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桃花源的东西少得很,他只好找陶渊明说说话。“小丫头,之前我你问我的那个人……”陶渊明适当的提了一下。“我瞎了眼,看错了!”祝英台冷冷说道。陶渊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丫头还在怄气呢!他凑过去,喝了一口桃花酒,“你不妨同我说说,我没准能给你一些意见!”祝英台想了想,五柳先生也算是德高望重,没准她会有什么好的意见。这些日子她茶饭不思,对梁山伯又爱又恨。祝英台不明白梁山伯明明是这样子的一个正人君子,为何在受到王卓然的要挟之后,就要与她割袍断义?她不信梁山伯会是这样子的人,可是事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陶渊明听完了祝英台一系列的心路,觉得这小孩子家家的别扭,真是好玩:“你这算是当局者迷了!”☆、安能辨我是雌雄?对于陶渊明的评价,祝英台是不服气的,但她并没有直说出来。身为大家闺秀,祝英台不会不懂这么一点点小小的礼节,“英台愿闻其详!”“我问你,你书院中现下最能掌控你们学子命运的是谁?”陶渊明喝着小酒,慢悠悠的问她。祝英台思索了片刻,毫不犹豫道:“是朝廷派来的考核官,王卓然,王大人。”陶渊明眯着眼睛笑了,“丫头,我再问你。若那位王大人让你和梁山伯割袍断义,若是不割袍断义,就要坏了梁山伯的前程!你该如何做?”“这……”祝英台半响说不出话来,突然想明白了,恭恭敬敬的向陶渊明行了个礼,“多谢先生指教!”陶渊明摇着头晃着脑,“以后切不可鲁莽行事啊!”祝英台顺从的点点头,心神却飘到了九天之外。虽说现在是明白了,但明白是明白,心里终究还是有个疙瘩。还是在这儿呆会儿再回书院吧!再说,现下伤还没养好……………………………………………………………………………………过去了一天,祝英怜已经转醒,伤也开始好转。马文才放下心的同时,小心思却又活跃了起来。小心思活络起来的原因,还源自于王徽之。王徽之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人,马文才帮衬着熬药时,他就偷偷拿了一堆胡广生的医书过来。拿了医书,却没看几页。王徽之就嫌烦了,“花里胡俏的,真烦!那老头还当宝贝什么!”马文才心里认可了胡广生的医术,见王徽之乱扔这些医书,心里还是有点不大放心的。马文才是骄傲的贵公子,不错但他也识进退的。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指望着胡广生帮他医治英怜。万一人家撒手不干了怎么办,马文才现在不能得罪胡广生。于是马公子顺手边捡了一本,巧的是那一本那一页正好入了眼。医者,可以通过脉象辨认男女。马文才熬好药之后,就急急忙忙找胡广生去。马文才承认,看到那句话之后,他很心动。虽说在心里已经承认英怜是个女子,但还没有落下实锤,终归有点不放心。望着远处眯眼辨认药材的胡广生,马文才迟疑了片刻,便走上前去。“大夫!”马文才恭敬地唤了声。经过这一日,即便是不懂医术,马文才也看出来这个大夫不是普通人,医术也不是一般的好。胡广生看这小子,知道这是马家的,心不免有些软,“小子,有什么事直说吧!”“大夫!这件事儿希望大夫不要生气!”马文才低声下气,“并不是我们防人之心太重。只是家妹生性喜欢男装,昨日太过匆忙未和大夫提起!还望大夫不要见怪!”此言一出,胡广生心头一震,他昨日问过青衣,知道马文才应当是不知道祝英怜的女儿身。马文才这一句话,让他内心有了动摇,难不成是九丫头在哪里露了馅儿?自个不知道,那小子心里却有数。胡广生内心虽说是波澜壮阔,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