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好色的表少爷被她这一笑迷乱了心神,立马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得看了她一眼,“那表妹你好好考虑!”“我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清浅担不起表少爷的表妹一称。”水清浅笑着熟练的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闭上眼站在树下,满是疲惫。“姐姐?”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抓住她的衣裙,她低头一看,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映入眼帘。奶娃娃努力着冲她笑着,灿烂的好似春日的阳光,像极了三月开的桃花,这唇红齿白的模样,有点像个女娃娃。娃娃说,“姐姐,不难过!小昭在。”她笑了,蹲下身子抱住娃娃,把脸埋进娃娃的衣服里,不让娃娃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姐姐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娃娃抱着姐姐,心里在说,姐姐在骗人呢?姐姐很伤心呢……明明,明明就很伤心,为什么不让人知道呢?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认可,多么让人伤心啊!却还是被自己的表哥欺负!那时的娃娃,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现在的她,虽然被逼着去邪,但日子还能过的去。可后来的日子,已经不是一个娃娃能支撑的住的了……三天后,她和奶娘因撞见了余三爷的妾室与人偷情,她被妾室捂着嘴,抓在手,瞪大了眼睛,活生生的看着那个和她偷情的男人,活生生淹死灭口。因为她年龄还小,他们直接把她丢在了河里。她没有死,被人救了上来,发了好几天的高烧。而奶娘的死更让老夫人认定了她是个灾星,从此她日子过着提心吊胆,稍不留心就会失去生命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她不知道?灰暗的日子里,唯一鲜活的记忆就是水清浅抱着她一遍一遍地读书,告诉她,世界上还有美好的东西。别怕,她在。她们,互相救赎,在地狱中苦苦挣扎,不愿意放弃希望……☆、曾有梨花落夜风中,她的声音缓慢而柔和,好似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好似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她亲身所经历过的一样。她的面容平静而冷淡,忽的她顿住了。“怎么不说了?”马文才闷闷地问,声音干涩嘶哑。他不曾想过,她,竟会有这样的过往。她垂下头,很柔顺的样子,声音很柔和,“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马文才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有些复杂。他问她,虽说是问她,却又像喃喃自语,“在你心里,真的过去了吗?”如果真的放下了那段过往,那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记得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一般清楚……就像我对那件事的念念不忘……她避而不答,她向他伸出了手,道,“文才兄,你快出来吧!一个大男人在着这么小的柜里,怪委屈的!白日里,我们玩笑开过头了,对不起。”马文才哼了一声,“找你的梁山伯去!我马文才的确不是什么君子。”她闻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问他,“为什么文才兄要做君子?”马文才斜睨了她一眼,只觉得莫名奇妙。祝英怜笑着拉住他的衣摆,“马文才是马文才,梁山伯是梁山伯。梁山伯是君子,马文才确乎并非君子。”她悄悄凑近他的耳边,笑得越发灿烂似星月一般,“可是好奇怪啊,比起君子的梁山伯,我更喜欢不是君子的马文才!”马文才听着耳热,又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你尽是在说胡话!”“英连可不敢,说的都是实话。”祝英怜忍住笑,一边拉他从柜子里出来,“若是世间人都是梁山伯,未免也太过无趣了,可若都是马文才……”她打趣,“这天下可就不太平了,所以这世间人千万种,哪个也不能缺呀!”马文才听着,一挑眉,竟也打趣起了人,“像我倒不可怕,若都是像你这般如此多的心眼,那才是天下不太平呢!”“彼此彼此!”祝英怜听了,桃花眼微弯,眼中似有微光,“文才兄,你饿不饿?”“不饿!”马文才很是硬气的说道,可是肚子却不配合。“咕!”他微红了脸,有点尴尬。不得不说马文才生了一张好皮相,像这样子红着脸的模样,他做出来带着几分少年的羞涩感,竟有几分可爱。怎么说呢?祝英怜有些坏心眼的想,大概是秀色可餐吧!?“我刚才看过了,还有些鸡蛋,怎么样?”她启唇轻笑一声,怕他不答应,又道,“你且放心,我会给钱的,不会让大叔抓着把柄!”“……嗯。”马大爷终于矜持了点了下他高贵的头颅,这倒真是有点不容易。